“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黃泉路上的仙門。
”提起這扇門,灰五表情很複雜,有忌憚憤恨,但更多的是恐懼。
我讓他别開玩笑了,黃泉路上不都是鬼嗎?
怎麼可能有仙門。
“你不能欺負我啥都不懂。
”
灰五吹胡子瞪眼,“我堂堂坐堂仙,能欺負你個小姑娘?
那就是仙門,裡面囚禁的都是犯過大錯的仙家,按照仙家規條,要是仙家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就會被毀掉肉身,魂魄囚入仙門,永世不得出來。
”
他白我一眼,“因為囚禁的是仙家的魂兒,所以仙門才在黃泉路上。
”
“那許則然剛才跳進去,還能出來嗎?
”我頓時就急了。
灰五擺擺手,讓我别着急:“許爺可是鎮北老太爺,現如今存世的幾位老太爺老太奶中,許爺是唯一有權将犯錯的仙兒打入仙門的人,你說他能不能出來?
”
我松了口氣,随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疑惑,“既然那是囚禁仙家的地方,我大姐怎麼進去了?
”
進去還不算,還要來殺我。
今兒晚上倒是沒殺我,卻給留下三句沒頭沒腦的話:别信狐仙兒,找賒刀人,不能進門裡。
灰五也拿不準,“你大姐許是被勾魂無常鎖在仙門附近,意外進入了,具體的你得問許爺。
”
說完,他颠了颠懷裡的孩子,又伸手摸了下黑狗的毛,豎着眉毛數落我:“許爺行事不拘一格,你是他的弟馬,也不勸着點,你看看你堂口裡的仙家兵馬,這都什麼玩意兒。
”
他剛說完,黑狗小黑沖着他屁股就是一口。
灰五嗷的一聲,把嬰煞許成成丢在一邊,朝着小黑就撲過去,一鼠一狗打成一團。
差點把電視給我撞了。
許成成坐在地上看,咯咯的笑了一陣,目光就落在我的肚子上,舔舔嘴角,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我想起林嬸那個被強撐起來的肚子,心裡一陣惡寒,捂着肚子跑回了卧室。
我抱着被子,強忍着困意,歪在床頭等許則然。
大姐和老姑奶都說不讓我相信狐仙兒,讓我去找賒刀人。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許則然雖然對我動手動腳的不規矩,也是真的在保護我。
那她們為啥說許則然不可信?
難道他對我另有所圖?
可我也沒啥能讓他圖的吧。
還說不讓我進門裡,是不讓我進仙門嗎?
我就是個弟馬,犯錯有法律制裁我,也不至于被流放到仙門裡啊。
我滿腹疑惑,但我知道有件事一定要做,那就是找賒刀人。
我歎了口氣,期待這麼久的陣法并沒有解開我多少疑惑,好在大姐走了,我暫時安全了。
這時,卧室門被推開,許則然走了進來。
“許爺,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我急忙下地迎過去。
一靠近他,我就聞到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你受傷了?
嚴重嗎?
”
許則然沒說話,他捏住我的下巴,湊過來,認真的打量着我,像是在确認什麼。
“你……你咋了?
”我的心提了起來。
他搖搖頭,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過來了,我踉跄幾步,一屁股坐床上。
他順勢躺到床上,翻身抱住我,“安安,讓我抱會兒。
”
說着,他的腦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我渾身僵住,錯愕不已:“你喊我什麼?
”
他居然喊我安安。
從許則然出現在我身邊,他幾乎沒這麼親昵而平等的喊過我的名字。
他以前特别像是把我當成個消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