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洗手間的房門無聲無息的關上。
我當即調動地氣,擡臂格擋,手臂一陣鈍痛,我低頭,就見一隻青白的手抓進了我的皮膚裡。
我的堂口在這,普通鬼物根本進不了,能進來的,定是厲害角色。
我不敢輕敵,地氣覆蓋手掌,反抓住那隻皮膚青白的鬼手,用力向後一拖,春美被我從黑暗中拖了出來。
居然是她。
我正想找她呢,既然來了就别想離開。
我心裡發狠,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折,同時踢向她的小腹。
春美腰身一扭,自斷手臂,退到洗手池邊。
她陰狠的瞪我一眼,魂體穿過洗手間的門,我開門追出去,掐出一道鎮煞決,攜着業火打了過去。
“啊!
”春美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路過放在桌上的背包,我從中抽出菜刀,一步一步走向春美,“我忍你很久了。
”
我舉起菜刀,春美先是恐懼,當她的視線越過我,掠過窗戶時,露出個嘲諷的笑。
我心中警鈴大作,毫不猶豫的向床邊跑,床靠牆放着,遠離窗戶,剛跑出兩步,窗戶玻璃猛然炸裂,最鋒利的幾塊碎片竟齊齊射向我剛才站着的地方,插入地闆中。
要是我沒躲開……
我額頭沁出冷汗,驚悸猶存。
一道白氣從破碎的窗戶飄進來,看起輕飄飄,卻裹挾起刺入地闆的玻璃碎片,尖銳的頂端對準我。
“原來要殺你的,不止我。
”春美從地上站起來,一副看我笑話的模樣,“周歲安,你能防住我,卻防不住這靈。
”
她暢快的笑着,跳窗離開。
靈?
我微微眯了下眼,靈乃依物而生,但跟木老太太這種老物成精不同,老物成精,需得沾染血煞,屬陰物,而靈,則是器物吸取天地清正之氣而成,是正道。
正道麼?
這靈的氣息倒讓我很熟悉。
劉教授被許則然的親娘附身時,我便嗅到了這樣的氣息。
不等我細想,白氣挾着碎玻璃直刺過來。
我握緊菜刀,剛要揮出,一張黃符從窗外直直撞向白氣,符火轟然燒起,白氣在符火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幾秒後,消散在空氣中。
碎玻璃掉在地上,摔得更碎。
我看看地上的碎片,又看看破掉的窗戶,今天我這窗戶是多受人喜愛?
殺我的,救我的,都從窗戶進。
在原地站了會,窗戶半天沒有異動,我大着膽子走到玻璃前,伸頭往外看。
路上車來車往,時不時有人走過,一切正常得很。
看來殺我的人跑了,可救我的又是誰?
“安安,你在房間裡嗎?
有沒有受傷?
”房門被拍響,程玉緊張的問我。
我打開門,“我沒受傷,你……”
看見站在程玉身後的人,我愣了下,“沈思遠,你怎麼來了?
”
沈思遠自從接手沈家公司,經常出差,是個标準的繁忙霸總。
仔細算算,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他穿着襯衫西褲,外面是一件風衣,十分能彰顯出他肩寬、腰細、腿長的優勢。
不愧是曾經流連花叢的富二代,底錢真的很足。
我的思緒不受控的跑偏,繁忙的工作都沒讓他身材走樣,不知道他是怎麼維持的?
找機會問問,好教給唐風。
“我休假,跟錦年來看看你們。
”沈思遠解釋一句,皺眉說:“你真沒受傷?
剛才我在樓下,察覺到你房間裡有靈。
”
我詫異問道:“剛才那張符是你用的?
”
“是。
”他點頭。
我忍不住打量他,“你真是回去繼承家業了?
你不是在騙我,偷偷去哪個高人那裡進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