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跟無人居住一般。
但是,胡家經曆兩場大喪,在外的胡家子弟都回到村裡,家家戶戶都有人。
難道,我陷入鬼蜮之中?
但又不像。
我的陰陽眼經過地氣的強化,能看出鬼蜮來。
“是陣法。
”我停住步子,左右看了看,肯定的說:“村南有陣法,我們現在就陣法之中。
”
在陣法裡也好,起碼不會驚擾到這裡的住戶。
黃老太爺道:“要當心,這裡有行家。
”
我将體内的地氣送往雙眼,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在我的眼前就出現絲絲縷縷的氣線,鬼氣顔色漆黑,怨氣帶着血色,穢氣是淡淡的黑。
怨氣和穢氣極淡,鬼氣充斥着四周的空間,看似雜亂,但仔細分辨後,都是從前方蔓延而來。
“跟着我。
”
我在前領路,循着鬼氣的蹤迹,越過兩處院子,來到一棟小樓前。
從外觀來看,這棟小樓比别家的要舊,應該是許多年沒有翻新過。
“鬼氣,是從這棟樓裡出來的。
”通過窗戶,我用陰陽眼能清楚的看見屋裡絲線般的鬼氣纏繞在一起,就像是數不清的觸手在蠕動拉扯。
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搓搓胳膊,拿出一張引雷符,就要掐訣時,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副場景,我不由自主的學着那人擡起右手。
周身陰風盤旋而起,隐隐有鬼嘯。
我右手指天,猛地握拳,我有種感覺,我的手心裡像是攥着啥。
“雷來,誅!
”
我低喝一聲,雷聲滾滾,劈進眼前的小樓。
小樓裡閃過一陣白光,鬼氣霎時間消失,一道黑影從窗戶跳出,轉身直奔後院。
黃老太爺領着人追上去。
我松開手,緩緩吐出口氣。
不掐訣,不用符,直接引雷,多虧沒翻車。
我右手伸兜裡,悄悄抓握幾下,好半天站着沒動。
手疼,腿沒勁兒。
動一步,我就得栽地上。
今後,還是好好的用符引雷吧。
過了兩三分鐘,黃老太爺他們抓回來個男鬼。
“我審問過了,他叫豐天,就是劉桦記錄下的那個藏在胡家村的惡鬼。
”黃老太爺說。
豐天是個留着長發,穿着長袍的男鬼,他已經在冥府幾百年,這次逃離冥府,不為尋仇。
“冥府太孤寂,我還有幾百年的刑期,這次上來就是想放放風,過幾天我就回去。
”
豐天被胡九爺揪着領子,臉上明晃晃的寫着倆字:我慫。
“誰知道我剛上來就被抓住,逼着我為她殺人,你說殺人就殺人吧,還要人家屍體的一些部位,這個人的手,那個人的腿……”
“誰讓你殺人?
你殺了幾個人?
”我打斷他的話,問他。
豐天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我沒殺多少人,才三個,讓我殺人的是個狐狸精,都管她叫胡太奶。
”
“這世道真是變了,在我活着那會,狐狸精都喜歡裝成富貴人家的小姐,去找那些個書生。
”
我沒心情聽他這些沒用的話,菜刀橫在他的脖子前,“說,胡月仙在哪裡?
”
豐天看見菜刀,露出恐懼的表情,他舉着雙手,“五天前,他讓我在這殺了個人,她取走那人的雙手,就沒了蹤影。
”
“繼續審。
”我讓黃老太爺審問豐天,我沖進小樓裡。
天雷劈過,小樓裡的陰氣已經散了,但其中的場景仍舊讓我心悸。
客廳的茶幾上鋪着白布,上面血迹斑斑,地上随意扔着已經腐爛的身體部位。
兩條腿、腐爛的頭顱、生蛆的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