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忙着倒了半碗水進來,劉長青伸出食指,一陣攪和,碗裡的水竟然變黑了。
我看得驚奇之餘,胃裡也有點翻騰,他别是讓我把這碗水喝了吧?
劉長青從兜裡掏出一張符,放進水裡,跟我說:“你往前站站,我也是立了堂口的,我這就請堂口裡最厲害的串堂仙過來,收了纏着你的東西。
”
堂口裡的仙家有坐堂仙和串堂仙分,坐堂仙隻在一個堂口,而串堂仙能去幾個堂口。
許則然就是我的坐堂仙。
我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心裡信了點,就往前湊了湊。
劉長青舉起碗,先是語速特别快的念了一通,然後高聲道:“拜請仙家來助我,降下法力化劫難。
”
誰知,話音一落,他舉着的碗直接崩碎,劉長青慘叫一聲,臉色刷的就白了,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在他倒下的瞬間,我鬼使神差的看向窗戶,一張慘白的臉一閃而逝!
我當即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是那東西打碎了碗,讓劉長青受傷的?
我爸媽吓了一跳,忙着上前扶起劉長青。
“仙師,你沒事吧?
”我擔憂的問。
劉長青捂着胸口,撐着我爸的肩膀站起來時,身體還有些搖晃,臉色凝重,“剛才是我想的太簡單,纏着你的東西絕不僅僅是想找個替身。
”
他咳嗽幾聲,說:“實不相瞞,我堂口裡法力最強的坐堂仙前陣子受了傷,還沒恢複,請來的串堂仙不是這東西的對手。
”
我有點失望,看來劉長青幫不了我,“沒關系,劉仙師,您能大老遠的過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
他畢竟因為我受了傷,我總不能再埋怨人家。
“我拿錢辦事,這都是應該做的。
”劉長青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臉色緩過來不少。
他想了想,“眼下我是收不了那東西,不過我能送你回家,隻要你回了家,有仙家的仙堂在,它就不敢放肆。
”
許則然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說起回家,我爸也是發愁:“可是找不到車啊,總不能走回去吧?
”
“估計是那東西暗中作祟,你才找不到車。
”劉長青說:“我來給你們找。
”
劉長青打了個電話,順利找到一輛車。
回縣城的路上,我攥着兜裡的香灰,緊張的不行。
生怕路上發生點啥。
劉長青坐在副駕駛,突然問我:“閨女,我一直沒問,你供奉的是哪位仙家?
”
“是老姑奶給我請來的長白鎮北老太爺。
”我說。
劉長青先是一臉震驚,而後一拍大腿,笑開了:“哎喲,原來是許爺,你們也沒跟我說過,要是早知道你是許爺的弟馬,我哪能在你面前班門弄斧?
”
“劉仙師,老姑給安安請的這個老太爺很厲害?
”我媽急忙問。
“那當然,聽我堂口裡的坐堂仙說,許爺可是位厲害人物,既然請到了許爺,那你就不用擔心了,纏着你的那東西早晚得被許爺收拾了,你往後安心跟着許爺就成。
”劉長青笑呵呵的說。
聽他這意思,許則然是可信的?
可是老姑奶特地回來跟我說,許則然不能信,讓我别信。
劉長青變得特别熱情,跟我說了一路的話,還加了好友,說以後多交流。
到了家門口,我爸媽沒進屋,說既然我供奉的仙家那麼厲害,他們更要聽老姑奶的話,不能跟我住一塊,他們今晚就住到老房子去。
最後,我隻能自己進屋,一開燈,我就看見許則然沉着臉坐在沙發上,語氣透着股陰森:“周歲安,你可真行,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