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特地點出南雲山是受罰地,還說讓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去南雲山,他能告訴我這樣關鍵的消息,留給我的銅錢也不會是普普通通的銅錢。
所以,我絕對不會交出去。
解四瞪着我,我半步不退縮。
“闫民!
”解四再度把矛頭對準闫民,“這就是你帶出來的人?
你一點規矩都沒教她?
”
“曾老吃她一頓飯,銅錢是抵給她的飯錢,小丫頭憑本事得來,我沒臉張嘴要。
”
闫民不急不忙的拍拍衣服上的土,“腿疼不疼?
我送你去醫院。
”
他抓住解四的胳膊,也不管解四願不願意,半拖着他走。
解四受傷的腿被牽動,疼的呲牙咧嘴,“你松開我,沒看我腿斷了嗎?
”
“我松開你,你能站得穩?
”闫民好脾氣的說:“别嚷嚷了,我這不送你去醫院?
”
他說話的語氣平和的很,手上的力氣一點沒小。
解四就這麼被他拖拽着弄走了。
“你明天在家等我,我找你有點事。
”解莊撂下這句話,背着手,大步離開。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瞪眼,你讓我等,我就得等?
“林大師,解家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說着話,我看向林大師,可他先前站着的地方已經沒人了。
他人呢?
“林大師?
”我喊了聲,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裡回蕩。
我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動用地氣,覆在雙眼上,再向四周看,就見小廣場的長椅、器材和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化,灰蒙蒙的霧氣把所有的東西籠罩住。
鬼蜮。
我被拉進了鬼蜮裡。
意識到這一點,我當即掐訣,視線随着霧氣中絲絲縷縷的鬼氣移動。
既然是鬼蜮,把我拽進鬼蜮的鬼肯定藏在的這裡。
當我轉向右邊時,鬼氣驟然增多,鬼在這裡!
“乾坤有道,仙主賜法!
”我一道鎮煞決打過去,同時摸出一張斬妖符,前沖幾步,擲出符紙。
黃符碰到鬼氣,頃刻間燒了起來。
“唔。
”随着一聲忍痛的悶哼,春美現出身形。
“是你。
”我看着春美被業火灼燒的右臂,心裡一沉。
她從南雲出來,本事真是見長了,居然能抵抗業火。
如果是一般厲鬼被業火碰上,早就蔓延全身,但春美能把業火控制在手臂上,不讓業火擴散。
業火燒身,春美沒有驚慌,反而沖我得意的笑,“許則然,把這火,替我滅了。
”
她轉頭看向右邊,我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許則然從霧氣中走出。
他沒看我,冷淡的掃了眼春美的胳膊,“想被業火燒死,你盡可拖着。
”
春美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
“你來做什麼?
”我問許則然。
經過上次見面,我意識到他離開我是有苦衷,縱然心裡再委屈生氣,也忍着不打亂他的表演。
許則然指了指我手裡的銅錢,“我需要你手裡的那枚銅錢。
”
“不給。
”我毫不猶豫的說。
“哦。
”他後退兩步,看向春美,“她不給,你若是還想要,自己去搶。
”
春美以掌為刃,在胳膊上一劃,生生将燒着業火的小臂削去一大塊。
她用的是許則然堂妹的身體,本就是個瘦弱的青春期女孩,被削出那麼大一塊肉,骨頭都露了出來,不過沒有流血。
春美扯下袖子,纏上小臂,“許則然,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拿不到這枚銅錢,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許則然再度問我:“安安,你想把銅錢給我麼?
”
我抿了抿嘴角,“我把銅錢給你,你會回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