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會不會有半步多客棧?
”程玉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我看很多文裡都寫,在規模比較大的鬼街上,會有名為半步多的客棧,活人誤入鬼街,能在半步多求得庇護,天亮後回家,不過,這人回去後,會忘記鬼街上的一切。
”
說着,她問我:“安安,你知道活人為什麼會忘記鬼街上的事嗎?
”
我還真不知道,于是虛心請教,“為啥?
”
“為自保,人心比鬼更可怖,要是活人都知道鬼街的存在,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祝歡衣語氣深沉的說。
有道理。
我贊同的點點頭。
祝歡衣臉紅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不确定真的有半步多客棧。
”
有沒有半步多,我無法肯定,但鬼街是通黃泉的。
我後退幾步,頭一次認真的看這條白事街的風水,白事街的房屋坐北朝南,街道筆直,這麼看着,是沒啥問題的。
但街道兩頭的街口,卻有大問題!
從風水上來說,道路不僅僅是連通兩地,還是城市中的虛水,在現在的大城市中,河流湖泊少,道路這虛水的作用可比真水的作用大。
虛水,在城市中能帶來生氣,也能帶來财氣,畢竟大道交彙處,交通方便,人來人往的。
而白事街,這地真是絕了!
兩頭的街口都有煞,東頭街口有槍煞,街口連通的兩條路像是剪刀一樣夾擊過來,西頭街口是一條弧形的路,街口正位于弧形的外側,是典型的反弓煞。
可謂是兩頭夾擊。
怨不得鬼街會選在這裡。
“白天能找到小玉嗎?
”趙錦年問。
我瞥他一眼,“當然找不到。
”
别看鬼街和白事街在一個地方,但是,鬼街大開之時,你找不到白事街,白天過來,就隻能看見白事街,看不見鬼街。
我歎口氣,“等晚上吧。
”
晚上進鬼街看看是啥情況。
要進鬼街,我也不能幹等着,在白事街買了不少香燭供品,又盤點一遍家夥式,十一點四十多,我和祝歡衣帶着趙錦年站在了白事街東口的大榕樹旁。
随着零點的到來,我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等我再能看清時,隻剩下枯枝的大榕樹已經重新長出翠綠的葉子。
夜晚的白事街上,沒有了店鋪門口五顔六色的燈牌,取而代之的是紅白臉色的燈籠。
白事街重新變得熱鬧,街上霧氣蒙蒙,行人來來往往,但沒有一點聲響,安靜的仿佛一場啞劇。
極緻的寂靜中,手機震了兩下,給我吓得一激靈。
我掏出手機,發現趙錦年拉了個三人群。
“就是這裡!
!
!
”
“昨夜,我和小玉來的就是這條街!
!
”
如此多的感歎号,足可見他現在的心情有多不平靜。
我低頭打字,“進。
”
我揣起手機,打頭陣,趙錦年緊跟着我,祝歡衣殿後。
向前兩步,踏入鬼街,一股涼意從頭頂迅速擴散到整個身體,我揪了揪衣領,打起精神,看向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影。
可不知道為啥,我眼前始終蒙着一層薄紗似的,隻能看見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疑問剛浮上心頭,我的腦袋裡便浮現出答案來。
活人,身上有生氣,生氣,可隔絕陰陽。
這就是唐羅在夢裡教我的?
不愧是大佬。
突然,一張臉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習慣了模模糊糊的影子,突然一張清楚的臉怼過來,我下意識的就握拳捶過去。
就在拳頭要砸上那張臉時,我反應過來這人是誰,連忙收回拳頭。
“李大師?
”
這不是李中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