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呢?
”我着急地問許則然。
許則然回道:“那個根本就不是你媽,而是想要你命的東西,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剛才就被車撞死了。
”
“想要我命,想跟周家讨債的人不是你嗎?
怎麼會還有别人想要我的命?
”我都要崩潰了。
我的命那麼好嗎?
怎麼誰都想要。
他看着我的表情特别複雜,“你問我,我問誰?
沒想到我一時心軟,把你這麼個麻煩留在身邊,不過我既然留下你,自然會想法子讓你活下去。
”
他這話并沒有安慰到我,我心裡更加難受了。
我抱着胳膊,沒理他。
“安安,你怎麼坐這?
”又是我媽的聲音。
我渾身一僵,擡頭去看,就見我媽拉着行李箱過來,看見我哭,她連行李箱都顧不上了,急忙跑過來,“怎麼哭了?
誰欺負你了?
”
聽見這話,我就知道這是我媽。
“媽,有人要我的命,老姑奶也死了……”我這兩天壓在心裡的恐懼和委屈都冒了出來,抓着她的衣服,前言不搭後語的說着,哭的更兇了。
我媽拍着我的背,哄我,“媽知道我們安安受委屈了,不哭啊,媽不會讓你出事的。
”
我媽安慰我好半天,我終于緩過那個勁兒來,跟她回了家。
剛坐下,我爸就打過電話來,讓我和我媽明天回老家,說是老姑奶明天出殡。
“福萍啊,老姑的死跟咱家也确實有點關系,我打算給他們兩萬塊錢,就看在老姑給安安請了狐仙兒,幫了咱家的大忙的份兒上,你看行不?
”
“行,你看着處理吧。
”我媽看着放在客廳的供桌,面上滿是疲憊。
我看着我媽挺累,猶豫半天還是沒跟她說剛才差點讓車撞死的事,吃完飯就催着她去休息了。
等我收拾好廚房,回到我的房間,一開燈就看見許則然坐在我的床上,上半身靠着牆,兩條長腿交疊,把我的小床占了大半。
仿佛這本來就是他的床似的。
他擡頭看向我,拍拍身邊的床鋪,“過來坐。
”
床邊那麼大點的地方,半個屁股都容不下,真坐下去跟坐在他懷裡沒啥區别。
“還是不了。
”我幹笑兩聲,後悔進來了。
許則然的臉刷的就沉下來了,“你想那塊黑斑永遠留在你身上?
”
我想耳朵後那塊馊臭的黑斑,最終屈服了,挨着床邊坐下,誰知道他攬住我的肩膀,稍稍用力,我就撞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身體冰涼,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體溫,我吓得渾身一麻。
我正要起來,他的食指點在我耳朵邊的黑斑上。
耳朵後一股鑽心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裡鑿一樣。
“疼啊!
你幹什麼……唔。
”
他捂住我的嘴,在我耳邊說:“你媽就在隔壁,你想讓她聽見?
”
許則然坐在我的床上,還摟着我,我怎麼可能想讓我媽看見。
我不敢掙紮了,隻能咬牙忍着疼。
漸漸地,耳朵後的疼痛變輕,消失。
我籲出口氣,身上疼出了一層的汗,手腳也沒勁兒,要不是他摟着我,我指定早就滑到地上了。
“自己找鏡子看看去。
”許則然拍拍我的臉,跟打發寵物似的。
我拿起床頭櫃上的小鏡子,一照,眼睛亮了。
耳朵後那巴掌大小的黑斑沒了,馊臭味也聞不着了!
隻在頭發根那裡留下個米粒大小的黑痦子。
“臉上有黑斑太醜,不過你心眼多,我若是把腐氣拿出來,你會毫無顧忌的想着弄死我。
”許則然把我看得透透的。
所以他就把黑斑弄成了個黑痦子。
我真想給他個白眼,還知道有黑斑醜啊?
占我便宜的時候不也挺高興的。
他暗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明日不要在村裡久留,上完香立刻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