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若若害怕的吞咽一下,此時,她眼中的害怕比見到紅衣女鬼還要重,“根據傳聞,在陳雨欣死的那一年,女校上至校長下到打掃衛生的老頭,全都死了,而曾經追在陳雨欣身後的富家子們要麼去别處避難,要麼死在了南雲縣。
”
“我聽我們班主任說,民國時南雲縣因為聯通往來商貿,經濟在整個省裡名列前茅,但陳雨欣一事後,縣裡的商人狠多都遷走,南雲縣的經濟一落千丈,發展到現在,我們縣城在省内仍是倒數。
”
她猶豫着說:“所以對陳雨欣,縣裡的人懼怕又厭惡。
”
呃……就這麼粗暴的将一地經濟的落後歸罪于女鬼?
李蘭不解道:“按照你的說法,南雲縣一中是在女校舊址上建立,既然女校鬧鬼,縣裡的人又這般害怕陳雨欣,為什麼還要在女校舊址上建學校?
”
馬若若滄桑的歎氣,搖頭不語。
我拍拍李蘭的肩膀,“學生多,陽氣重,壓得住,很多學校還建在墳地上呢。
”
比如,我的高中學校便是建在亂葬崗上。
南雲縣一中的前身是女校,而陳雨欣是死在女校裡,那麼她在學校裡的藏身之地多半是她死亡的宿舍。
馬若若嘴角抽了抽,“陳雨欣死亡的宿舍後來被推平,挖成了人工湖,就是我跳的那個。
”
“但是陳雨欣出現在這個小世界裡足足有一年,她從來沒有去過人工湖。
”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我站在教學樓三樓的樓梯口,猶豫片刻,擡腳上樓。
陳雨欣跟我一樣,是這個循環小世界的外來客,對于她,我不該把現實投射到這裡來。
她滞留在高三教學樓,可能不僅僅因為她有學生身份……
四樓一共三間教室,最裡面是高三教師的辦公室。
我徑直走到辦公室前,推開辦公室的門,房間内桌椅散亂,牆皮斑駁,地上厚厚的一層塵土。
教室寬敞整潔,而這間辦公室髒亂破舊。
不管陳雨欣有沒有躲在這裡,這間辦公室裡都有問題。
我走進辦公室,整個人瞬間被一股陰寒的氣息籠罩,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下。
同時,我莫名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李蘭扯着馬若若跟在我身後,“這裡好陰森。
”
馬若若聲音顫抖,“我感覺這間房裡處處都是紅衣女鬼的氣息。
”
她們說話時,我已經走到正對着門的窗戶前,伸手按在窗台上,看似斑駁的牆面觸感卻非常柔軟,像是摸表面柔軟的冰塊一樣。
我伸手摳了下牆面,牆皮沒摳下來,但我感覺到那道從我進屋就落在我身上的視線陡然變得鋒利。
我調動地氣,直接拍在牆面上。
“啊!
”
屋中響起一聲慘叫,斑駁起皮的牆面肉眼可見的變得平整光滑,現出一道道青色的紋路。
細看的話,青色的紋路中隐隐有東西在流動,仿佛皮膚下血液流動的血管。
與此同時,正對着我的窗戶玻璃霎時間血紅一片,伴随着房間裡咚咚咚的響聲,血紅的玻璃鼓起,跳動。
整個房間的牆壁也在持續的鼓動中,向着中間擠壓。
我心中一凜,抓着李蘭和馬若若退出房間。
李蘭咽了口唾沫,“周歲安,你看房間裡的牆壁像不像在生長的皮肉?
那扇窗戶像不像跳動的心髒?
”
還别說,真像!
或許,這就是陳雨欣的心髒和血肉?
“你們想離開這裡嗎?
”陳雨欣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隻要讓我吞掉李蘭,我就能破開這處鬼域,這樣一來,我們都能離開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