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屋中的情況?
”許則然問我。
我回想着剛才的場景,“屋裡有香案,上面有供品香燭,還有個紙人,上面寫的像是生辰八字。
”
“我想紙人上寫的多半是祝歡衣的生辰八字,祝夫人找來的大師應該是準備将祝歡衣封進紙人裡。
”許則然臉色凝重。
“魂魄封進紙人裡,等到她陽壽耗盡那日,再将她的魂魄送入陰司,祝夫人便能高枕無憂了。
”
我皺眉,“這也能行?
擅自奪人魂魄,祝夫人就不怕加重身上的罪孽?
”
許則然冷聲道:“她已經用行動告訴我們,她不怕,比起整日看着來讨債的小鬼,時刻擔心她的報複,祝夫人更想活的舒适安心,至于罪孽……那是死後的事了。
”
我更加擔心祝歡衣,“祝叔叔,您知道歡衣姥姥家在什麼地方嗎?
”
“知道,我現在就領你們過去。
”祝歡衣爸爸說。
去祝歡衣姥姥家時,沈思遠和趙錦年也上了許則然的車。
“油價挺貴的,既然一車能坐下,何必多開一輛車?
”他說。
“……你現在好歹也是當老闆的人,真要我這個窮鬼的面心疼油錢?
”
真要有人心疼油錢,也該是我啊。
沈思遠瞥我一眼,振振有詞,“那我響應政策,節能減排。
”
我:“……”
行吧。
“來來,說點正事,安安,我和思遠坐你們的車過去,是想在路上跟你說一下歡衣爸媽的事。
”趙錦年伸頭往前看,祝歡衣爸爸單獨開一輛車,在前頭領路。
他語氣複雜的說:“其實,祝叔叔和歡衣媽媽感情不好,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歡衣媽媽是小三上位。
”
趙錦年說着祝歡衣爸媽的當年事,我才知道她爸爸叫祝海鈞,媽媽叫李蘭雙,祝海鈞原配還活着時,李蘭雙就已經出現在他身邊。
不過祝海鈞瞞得緊,直到原配重病去世,都不知道李蘭雙的存在,在原配去世兩年後,祝海鈞把李蘭雙娶進門。
“我聽我爸媽私下說祝叔叔為李蘭雙昏了頭,她樣樣不如祝叔叔的原配,當時祝爺爺祝奶奶不同意李蘭雙進門,祝叔叔硬是堅持娶進來的,所以等會到了歡衣姥姥家,你别跟她媽媽起沖突,得罪人不說,還讓歡衣難做。
”
我點頭,“我懂。
”
我隻要确保祝歡衣的安全就好,祝家的家事,我不摻和。
祝歡衣姥姥家在南雲市的北郊村裡,離市區并不遠,到地後,怕打草驚蛇,我們把車停在村口,幾個人摸黑進村。
走了一段路,我就聽見有人在說話。
祝歡衣的媽媽李蘭雙的聲音聽着有些崩潰,她質問道:“薛濤,你到底能不能把祝歡衣的魂兒找回來?
你說過三個小時之内找不回她的魂兒,他就會徹底成小鬼來找我讨債,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二十分鐘了,你到底在搞什麼?
”
“她找的居然是薛濤。
”沈思遠擰眉,“這事難辦了。
”
“你認識?
”我低聲問。
沈思遠解釋說:“南薛北李,北李就是李中平,你已經見過,薛濤就是南薛。
”
原來是跟李中平齊名的大師,怪不得盯我一眼,我就後背發涼。
沈思遠緊張,覺得祝歡衣不好救,許則然卻舒緩了神色。
“不,有薛濤在,祝歡衣反而不會有生命危險,我跟薛濤打過交道,這人心中有道,有善心,不會不分青皂白的害人。
”許則然說。
“他若是真有善念,就不會接這個活。
”沈思遠反駁說。
我大大方方的走向院子,“情況到底如何,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