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是不是闫民,胳膊上一陣刺痛,我眨眨眼睛,徹底喪失意識。
據唐風說,闫民把我爸媽接過來時,給我的鎮定藥勁剛過,我半昏半醒的,聽見我爸媽說話聲就開始哭,喊身上疼。
那時候,我指甲外翻,後背被撞得青紫,腿上和胳膊上都是擦傷,器官沒傷着,但外表模樣慘不忍睹。
我媽心疼的直掉眼淚,兇了闫民一頓。
之前,她聽我說我在闫民的組織裡上班,認為我受傷是闫民派給我的任務導緻的。
闫民沒解釋,也沒生氣。
我爸還能保持理智,在走廊偷偷給闫民道了歉,送走闫民後,他偷偷跑去樓梯間心疼的抹眼淚。
至于唐風為啥知道的這麼詳細?
因為這貨當時拄着拐,在病房圍觀完,又跟着我爸一路跑到樓梯間,旁觀我爸抹眼淚。
“你真是斷了腿都不消停。
”我吃着我媽給我削成塊的蘋果,靠在床頭,翹着二郎腿,一點都看不出前幾天疼的嗷嗷哭的慘樣。
闫民躺在我右邊那張床上,吃着我爸給他做的營養餐,“我這不得看全乎點,好說給你聽,不然你怎麼能充分感受他們對你的愛?
”
我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左側病床上的林大師,他瞪着碗裡十分清淡,爛乎乎的面條,小聲跟林方抗議:“我想吃紅燒排骨,蘑菇炖小雞。
”
“現在還不行,你剛拔胃管沒兩天,不能吃那麼硬的東西。
”林方指着面條,無情道:“快吃,一會涼了。
”
林大師嘟嘟囔囔的把面條吃了。
當時在小廟外,林大師拼死救我,我這人向來有恩必報,我就偷偷跟他說:“等再過幾天,我跟你分享我爸的拿手菜。
”
林大師不領情,他看不慣我這惬意悠閑的模樣,出言打擊我:“許則然成仙了。
”
“嗯?
”我悠哉道:“我知道啊。
”
“他是仙,你是人,人仙殊途,我看你們往後咋辦。
”他冷哼一聲。
我同樣給他一個白眼,“瞧你說的,好像以前我倆就是同類似的。
”
開始時,他狐仙兒,我倆人妖殊途;後來,他成了鬼,我倆人鬼殊途;現在,他成仙啦,我倆人仙殊途。
總之,一直殊途。
他以鬼身成上方仙,雖然不能再随叫随到,但約定好時間,還是能約會的嘛。
“成仙多好,靠山那麼強大,那些人再想對付我,得好好掂量掂量呢。
”我得意道。
在我清醒後,我仔細複盤了一遍,才明白春美和白五爺想把我引入小廟,是要挾持我,逼迫許則然放棄渡劫。
甚至,那陰氣虛影一直要殺我,越是借機把許則然逼出來。
多虧有唐風和林大師拼死相護,才沒讓陰氣虛影得逞。
“可惜,沒能把那玩意兒的原身殺死。
”我很是遺憾。
許則然一劍斬下,也隻是将陰氣虛影重創。
我疑惑的皺眉,“林大師,那道陰氣虛影真的是人?
”
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的人?
林大師道:“當然是人,隻是這人邪術練得登峰造極,而且背後靠山極為強大,那日他背後的靠山肯定出手了,否則他怎麼能白日聚陰成影?
”
我忍不住歎氣,拼了老命,居然隻是逼出了看客們手下更得信重的一個狗腿子。
就連許則然也查不出看客的具體身份,隻能選擇以鬼身成上方仙,威懾他們。
林大師一臉好奇,“你好好跟我說說,你怎麼就隻成就半身城隍?
”
我當即黑臉。
這話,是真真切切的紮我心了。
我也想知道,為啥我辛苦一場,城隍隻成了一半,不上不下的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