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則然從始至終,隻給我一個生疏客氣的點頭,就跟程南幾人說起話來。
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我。
我失魂落魄的看着他,想上前,心裡又膽怯。
突然,屋裡的手電滅了。
四周驟然變得黑暗,我掏出手機,沒等解鎖,手腕突然被人緊緊的攥住,随後就嗅到熟悉的氣息。
是許則然。
我放下已經舉起的拳頭。
“許則然?
”我試探着喊了一聲。
“噓。
”
腰突然被攬住,我感覺整個人被許則然的氣息包圍。
他帶着我向右側走了幾步,來到窗邊。
這麼會功夫,我的眼睛已經适應黑暗,又有陰陽眼,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見屋裡的情況。
程玉拿着手機,神情焦急,碎碎念:“手機怎麼無法開機?
沒電了?
不應該啊,應該還有一半的電量。
”
王爽臉色很難看,縮着脖子,“我手機滿電,也開不了機。
”
蔣海生倒是沒念叨手機,他手裡拿着個小手電,“手電沒光,我來之前新換的電池。
”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有懼意。
而程南就站在他們跟前,低着頭,兩手垂在身側,半天沒有聲音。
我伸頭去看他的臉,就見他臉前罩着一層黑氣。
黑氣還在不停的浮動。
這地方還真的有鬼。
我轉轉手指上的玉戒指,想上前卻被許則然緊緊的扣在懷中。
他的語氣中帶着安撫,“别着急,等等。
”
等什麼?
程南緩緩轉身,目光沒有任何焦距,嘴裡卻念念有詞,邁着小碎步出了屋子。
從他的小碎步裡,我居然覺得透着一點活潑?
“走,跟去看看。
”許則然牽着我的手,帶着我跟上去。
出了屋子,我就聽見程玉一聲歡呼,“開機了!
”
蔣海生也說,“手電能用了。
”
随之,屋中有了亮光。
“咦?
我哥呢?
”程玉困惑。
“周歲安和真北也不在,他們三個去哪兒了?
”王爽問。
我才走出屋沒幾步,按理說,程玉三人隻要往外瞅一眼,就能看見我。
我扭頭看他們,卻見他們伸着脖子到處看,就是看不見我。
“是你做的?
”我扭頭問許則然。
他點頭,有些事不宜讓他們知道。
說話的功夫,我倆已經出了院子。
等走到前院,我這才反應過來,許則然剛才還不認識我,對我那麼客氣生疏,怎麼轉眼就又是牽手又是摟腰?
他在搞啥?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鼓了鼓嘴,處理完正事,我一定要跟他“友好交流”一番。
他休想輕易蒙混過關。
程南小碎步跑到前院,走到養錦鯉的池子旁。
白天時,池子裡還是幹的,隻有一層土,現在裡面卻有滿滿的一池水,很清澈。
程南跳進水裡,往水池裡一趴,手腳歡快的撲騰,笑的特别開心,嘴裡咯咯的笑個不停。
笑聲稚嫩天真,明顯是小女孩的聲音。
許則然說:“其實,我不是真北,現在上了程南身的才是真北,是她讓程南來這裡的,我不過是借個身份出場而已。
”
我愣了一下,轉瞬明白過來,“你是說這莊園裡有東西以真北的網名在網上跟人聊天,讓人來這裡探險遊玩?
”
“嗯。
”
咕噜噜。
程南竟然把腦袋完全埋進水裡。
我立即上前,薅着程南的領子,把他從水裡拽出來,手上掐訣,擡手就要打下去。
卻不想,程南紅着眼睛,滿臉委屈的看着我,“姐姐,你怎麼拽人家衣服嘛?
你欺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