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青看著兩人,不好貿然開口喊大人,還要在金大人面前假裝,自己不認識他,不能讓他知道柱子知道他的身份。
「柱子哥,孟婆婆叫我來,說是有急事,說安大哥生病了,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是個誤會,剛才我跟大人已經把誤會解開了。」
柱子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手裡的鐵勺揚了揚。
「你們……」
蘇婉青一臉吃驚,「你們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
她扭頭看看金大人,金大人笑著點點頭,「知道了,沒事了!蘇姑娘,你看看你,哪有一點當掌櫃的樣子,遇事別慌張!」
真是豈有此理!
蘇婉青瞪著金大人,害她白擔心一場,人家兩人都已經好的跟親兄弟一般,她還在心裡幹著急。
隻是,金大人跟柱子哥互相攤牌,那金大人就不怕面子掛不住。
看樣子,她擔心的問題,都是多餘的。
好啊!
這就好辦了!
柱子哥進屋,繼續在鍋裡攪動,金大人也從善如流,自己去竈前燒火,還喊她一起去。
「蘇姑娘,來,跟我一起燒火!」
蘇婉青看著兩人,有種看老夫老妻過日子的既視感,心裡更是納悶了。
「大人,既然你不裝了,那我也不裝了,我問問你,你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火光映著金澤安的臉,看上去柔美嫻靜,純良的像個單純的小哥哥。
「不急,好不容易來了,總得待夠一年,你忘了我跟你的約定了嗎?」
剛說完,柱子用飯勺在鍋沿上敲了兩下,臉色不善看著金大人。
金大人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並沒有退縮。
「大人,你是一個好人,心繫老百姓,現在其他地方那麼亂,咱們縣也難以自保其身,你說你為了一個搞笑的約定,把自己困在這裡,豈不是有失你的身份!」
蘇婉青站在門口,試圖說服他。
金大人擡頭看她一眼,笑著嘆口氣,臉上神色有些無奈。
「我該做的都做了,讓各個鎮都注意布防,尤其是東河鎮,這裡有碼頭,來往船隻都要經過這裡,我特意讓陳戶頭加強了布防,上頭現在忙著奪位,京城一團亂,沒有人管這些……且讓我再玩兩天吧。」
「你最好暫時就待在家裡,鎮上的事,我讓秦管事去安排一下,客棧正常開著,本來你這兩天不回來,我也會讓秦管事轉告你,讓你回來,既然你回來了,就別去了,等來年開了春再去鎮上也不遲。」
「我剛才已經跟你柱子哥商量過,村裡也會加強防衛,你在家是最安全的!」
沒想到情勢已經這麼嚴重了,今天臨走前,她還沾沾自喜呢,覺得客棧裡住了這麼多人,接下來這幾天有的賺呢,現在想來,這些人裡,恐怕有一些就是土匪吧。
這樣一想,後背就隱隱發涼。
她擔心店裡的夥計,還有自己匣子裡的幾十兩銀子。
她想去一趟鎮上,有些事情她親自安排,會比較放心。
還有,她隻是半天沒見他們,他們倆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蘇婉青心裡充滿了疑惑,總覺得他們隱瞞了什麼。
而且,看金大人的樣子,他對柱子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就像是看自己的好朋友一般。
兩人奇奇怪怪的。
「金大人,你願意待,你就待吧,這是你的自由,你們忙吧,我回去了!」
蘇婉青說完轉身就走,柱子和金大人在身後喊她,她頭也不回,到門口的時候,碰見回來的孟婆婆和鐵柱,她拽著鐵柱,「走,咱們回家吃飯!」
說完,朝孟婆婆笑著道別。
鐵柱一頭霧水,門還沒進,又被拉了出來,他跟著長姐,隻管轉身往回走。
孟婆婆更是一臉懵,手伸在空中,想招呼蘇婉青留下,人已經走遠了。
緊接著是追出來的柱子,她順手拍了一巴掌,氣呼呼道:「到底在幹什麼?我這條老命都要跑沒了!」
柱子來不及跟她說什麼,朝蘇婉青追去。
「蘇婉青!你跑這麼快乾什麼?有些事情還沒聊,你跑啥呀?」
蘇婉青甩開柱子的手,不高興道:「那你給我說說,你倆是咋回事?你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說完,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柱子和金大人之間有什麼秘密,為什麼要告訴她,她是誰呀?
她這股莫名的怒火是哪裡來的?
意識到自己越界了,蘇婉青連忙調整情緒,「柱子哥,對不起,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剛才孟婆婆說金大人瘋了,我害怕他出問題,也害怕你被牽連,所以跑過來看,既然他好好的,你們也成了朋友,那就沒有我什麼事情了,我要回家吃晚飯,我餓了!」
柱子一把拽住她,眉頭緊鎖。
蘇婉青盯著他,「柱子哥,你鬆開我!」
柱子不鬆手,側目看看鐵柱,「鐵柱,你先回去,我有些話給你姐說。」
鐵柱點點頭,轉頭就往回走。
蘇婉青眼睜睜看著鐵柱走遠,她叫他,他也不等自己。
鐵柱還回頭對她說:「大姐,你跟柱子哥好好說說話,我先回去了!」
她不在家的時候,柱子哥在她家人面前,滲透的真是厲害!
蘇婉青有些傻眼。
她氣的瞪圓眼睛。
柱子哥一向都是順著自己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霸道過。
他隻要不肯,她根本掙脫不掉。
柱子拽著她,直接去了他家房側柴棚裡。
「柱子哥,你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進了柴棚,柱子並沒有鬆開她。
不僅沒松,另一隻手也上來了,他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正面看著她。
這種桎梏令蘇婉青感到瞬間的窒息,他的壓迫感十足,這樣讓她心跳加速,有些慌亂。
他該不會想欺負自己?
「蘇婉青,你把頭擡起來,聽我說!」
柱子輕輕握住她的雙肩,不敢用力,生怕捏疼了她。
蘇婉青靠在木柱上,不敢擡頭,像隻鳥一樣把脖子縮著,低下頭,雙手下意識擡起抵在他胸膛上。
硬邦邦的,讓她臉紅。
「你說,我聽著!」
柴房裡,整齊的碼著柴禾,還有一些雜物,蘇婉青鼻息裡全是柱子身上男性獨特的氣息,以及一絲絲柴禾的味道。
柱子哥遲遲不開口,蘇婉青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