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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四章 找個醫女來

農女福妃别太甜 橙子澄澄 4944 2025-06-17 13:56

  二月初二。

  皇叔大婚,迎親柳姨。

  兩個都是他心頭最重的人。

  垂眸,看着面前書寫完畢的賀喜聖旨,上面賞賜的東西占了大半篇幅。

  裡面又有一半,是奇珍藥材。

  那都是柳姨喜歡的。

  柳姨是醫者,不愛脂粉,不愛金銀,獨獨喜歡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材。

  他是在認識柳姨以後才知道的。

  國庫裡皇叔收集的那些連太醫院都動不得的藥材,原來都是給柳姨的。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也開始悄摸摸的在藥材上獵奇。

  像屯糧的倉鼠一樣,把東西一點一點收集、藏起。

  連皇叔都不知道。

  他曾經想象過,柳姨看到那些藥材的時候,嬌俏臉上會浮出驚喜笑容,熠熠生輝的黑眸會更加流光溢彩。

  可是他從沒想過,他送出這些東西的時候,會是這般。

  恭賀成親之喜。

  “這天下,柳姨……隻有一個。”

  眼底飛快掠過一抹自嘲,将聖旨卷起放置一旁,風墨晗起身走出禦書房。

  身後新晉小太監趕忙跟在他身後,“皇上,可是要回寝殿歇息?”

  “回什麼寝殿,朕在你眼裡除了處理政事就隻剩下吃睡了?”

  小太假你低頭不敢搭話,事實上不的确如此麼?

  處理完政務皇上都是吃過就睡,睡醒了又吃,然後去往禦書房将那一堆政務走馬觀花。

  要是王爺在朝,皇上可不敢如此敷衍,也就欺他一個小太監不敢駁嘴。

  背着雙手,慢慢行在偌大皇宮。

  路上但凡見着的太監宮婢,乃至禁衛軍,皆紛紛避讓行禮。

  左相沒倒之前,這種境況他可遇不着。禁衛軍在他面前比他還硬氣,渾像這宮裡真正的大爺,從不将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

  所以,董傑死了,被皇叔一劍砍頭,大快朕心。

  有皇叔,才有他今時今日。

  兜兜轉轉,不知不覺又行到禦花園,在鏡湖旁的水榭坐下。

  看着結了厚厚冰層的湖面,迎着呼呼灌進來的寒風,風墨晗一言不發。

  一會功夫,臉頰就被寒風吹得發了紅,連眼睛也是。

  “皇上,此處風太大,動得很,不如回寝殿吧?在這裡坐得久了,小心傷着龍體。”

  “什麼龍體不龍體的,生了病不也跟尋常人一樣,”風墨晗冷嗤,“龍體能有九條命嗎?”

  “……”

  “朕病了,着禦醫來給朕診脈!”

  “……”小太監一臉懵,皇上怎的想一出是一出?哪病了?這不好好的麼?

  “還不快去!”

  “是,奴才這就去!”

  “等等,不要太醫,看看有沒有值班的醫女,叫一個過來,年紀要十八九歲的,眼睛要又大又圓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彎月,說話要輕聲細語,語氣要淡淡的,不谄媚不拘謹,能把朕當成一般人看待……”

  那邊小皇上的要求數下來,小太監扳着手指,十個指頭數不過來。

  而且,怎麼越聽那些形容越覺着像一個人,一時之間,小太監又想不出來究竟像誰。

  總覺得有這麼一個人是他曾經見過的。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

  被呼喝一聲,小太監飛快跑遠。

  風墨晗繼續看着如鏡湖面,看着看着忽然咧嘴笑,“真傻,他大爺的。”

  起身,走人。

  等小太監扯着個醫女着急忙慌趕過來,亭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回到寝殿,整個人摔在龍床上。

  室内一直點着火爐子,一進來就暖融融的,連空氣都帶着暖意。

  吸吸鼻子,風墨晗隻覺渾身不舒服,頭有些沉,低咒一聲撐着頭坐起,“還真是龍體,較弱不堪一擊。”

  就在亭子裡坐了那麼一小會,就禁不住風寒。

  要是換了皇叔,能坐上半天的。

  “來人!”無人回應,氣得風墨晗捶着床頭大吼,“來人來人來人!人都死光光了?!”

  “來了來了!皇上!您怎麼自己先跑回來了,奴才帶了醫女過來了!這就給您看看!”門外響起小太監氣喘籲籲的聲音,淩亂腳步聲緊随而來。

  風墨晗擡頭,看向外面來人,除了貼身内侍小太監,後面一個十八九歲的醫女,背着個小藥箱子,同樣氣喘籲籲,因跑得太急,額上劉海微微淩亂,玉白兩家泛出急跑後的紅暈。

  那副柳眉星眸的模樣,還真是按照他的要求來找的。

  風墨晗氣樂了。

  他犯了魔怔,小太監竟然一點眼色不懂,真給他把人找來。

  顧不得擦掉額上彌出的汗珠,醫女走進來放下醫箱,“皇上,奴婢給您診診脈,看皇上臉色,可能有些染了風寒。”

  “看吧。”扯起明黃衣袖,風墨晗将手腕伸出,人往後仰倒,閉上眼睛任由對方探診。

  手腕上覆上一抹溫軟,動作間輕輕柔柔的,給肌膚帶來些許癢意。

  風墨晗下意識睜開眼睛,又往醫女看了眼。

  這個角度,能看到女子垂下的睫,細密如羽扇,往下是挺翹鼻尖,再往下,是微微抿起的粉唇。

  從裡而外透出一種溫婉沉靜氣質,跟她,很像。

  “做醫女的人,是不是都你這般模樣?”少年突然問道。

  醫女怔了下,收回探脈的手,開始着手寫藥方,“皇上應是之前突然吹了寒風,身子有些受寒,吃兩貼藥就沒事了。至于皇上的問題,做醫女的人,模樣各不相同,相同的,隻是醫女這個稱呼。”

  說話還挺不客氣。

  風墨晗眯起眸子,“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善睐。”

  “善睐,明眸善睐,确實人如其名。”

  “奴婢多謝皇上誇贊,”善睐将寫哈偶的藥方交給小太監,“去太醫院抓藥後回來立即熬上,個皇上喝了,歇息一個時辰後就會好很多。”

  說罷起身,背起醫箱,“皇上,奴婢告退。”

  “嗯。”凝着女子離去的背影,風墨晗眼眸有些沉。

  出了乾德殿後,善睐在大殿拐角無人處才堪堪停下,雙手驟然捂上胸口,閉上眼睛喘息,雙手緊捂下,是失序撞擊的心跳。

  跳得又亂又急。

  回頭,又看了眼乾德殿,待得心跳平緩後,善睐才調整了下醫箱帶子,重新啟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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