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淩霜絕艷、傲然與君
場面靜悄悄的。
不僅僅是秦天。就連殘劍和崔明，也都靜靜的看著老掌櫃，希望了解一下這些幕後的辛秘。
沉默之中，老掌櫃終於開口。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秦天，而是笑道：「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你爺爺，還有朱嘯天，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秦天點頭：「師父您說。」
老掌櫃又喝了口茶，想了一下，道：「小子，上一次你去北境監獄看我，也就是你被朱嘯天算計，要去東瀛幫他們調查一樁陳年舊案的那一次，我是不是跟你說，我跟兇神殿，也有過一些淵源？」
「我當時怎麼說的？」
秦天仔細回想了一下，認真的道：「你說，你當時為了變強，偶然聽說有北方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就辭了當時的主顧，一個人北上。」
「後來——」
老掌櫃擺了擺手，沒有讓秦天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我當時的那個主顧，是誰家嗎？」
秦天楞了一下：「誰家？」
他知道老掌櫃年輕時候便是高手，心高氣傲，一般的家族，怎麼能用得起他？
他也不會甘心俯首吧。
「京師，狀元府。」老掌櫃低聲說出這幾個字。從他的神色間，可以看出無限的尊崇之意。
「狀元府？」秦天為之動容，「那個傳說中，祖孫三代武狀元，至今仍有一位武狀元活在世上的狀元府？」
老掌櫃點頭：「董家，也是京師三大王族之一。」
「京師的一皇四王，你應該知道的吧？」
秦天點頭，低聲道：「皇族，也就是當今的掌權者。他們自然也是整個龍國，最大的家族。」
「在他們之下，有三大王族。據說他們都是跟皇族關係莫切的家族，也算是皇親國戚。」
「不過，他們一貫行事低調。不然的話，什麼西部秦家，北部夏家，東部王家……在人家面前，統統是小弟。」
老掌櫃笑道：「這個嘛，隻能說，不同層面，有不同層面的眼界和活法。」
「你們西部秦家，還有另外幾個家族，自然有你們的底蘊，也無須妄自菲薄。」
秦天沒再說話，等著老掌櫃說他跟狀元府，也就是董家的事情。
「武狀元府，現在是不怎麼聞名了。那是因為，最後一位武狀元閉關，年輕一輩後繼無人，日漸沒落。」
「要知道，在當年，那可是龍國武道一途，所有年輕人心目中的武學殿堂。有的是為了投靠，有的是為了偷師。鼎盛之時，每天隻是報名去狀元府做護院武師的人，就有幾十個。」
「而且這些人，手裡沒點東西，誰好意思來？不誇張一點說，在狀元府門前，大家像莊稼漢一樣任憑人家挑選，但是換個地方，那可都傲著呢。」
秦天想象那種盛況，忍不住讚歎，道：「隨著科技的發展，武道確實落寞了。」
老掌櫃嘆了口氣，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我們那批，一共三十六個人。最終經過層層篩選，剩下三個。一個是我朱洪，一個叫朱嘯天，另外一個，叫秦望祖。」
「什麼？」
秦天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老掌櫃。
「我爺爺？」
「您是說，我爺爺年輕時候，也去董家做護院武師？」
朱洪笑道：「他自然是隱藏了家族背景。不過話說回來，當時的秦家，也不如現在鼎盛。」
「我還記得，大哥當時穿了一件汗衫，敞著胸口，肚皮和臉皮一樣，都曬的紅紅的。當時我和朱嘯天，真的被他騙了，以為他是來自黃土高原的農民。」
「那天，我們三個從三十六個競爭者中脫穎而出，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結下了友誼。」
「狀元府高手如雲，我們三個新來的，自然少不了受人欺負。尤其是我，那時候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瞪眼睛。」
「當時得罪了不少人。」
「你爺爺講義氣。他覺得我們是一起來的，就應該是一個團體。所以不管是我還是朱嘯天吃了虧，他便會替我們出頭。」
「後來整個狀元府的武師，都知道我們是拚命三郎。他們硬著來無效，便想用陰謀，把我們趕出狀元府。」
「這個陰謀就是，利用董家的大小姐。」
說起董家的大小姐，老掌櫃嘿嘿笑了兩聲。
「他們想利用我們對府中地形不熟悉，趁著董大小姐洗澡的時候，把我們引導過去。製造一個色迷心竅，偷窺大小姐的罪證。」
「這種事情一旦被董老爺知道，被攆出去是好的，我們很可能會沒命。」
「董小姐是他的掌上明珠，董老爺一心想讓這個明珠，嫁入皇族的。聽說，當是跟皇族的一位皇爺，已經見過面。」
「那位皇爺對董小姐非常滿意。就等董小姐最後點頭同意了。」
秦天想不到，老掌櫃、自己的爺爺，還有老龍頭，當年竟然還有這般有趣的經歷。
聽到這裡，忍不住好奇的道：「然後呢？你們中計了沒有？」
老掌櫃喝了口茶，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失望，悻悻的道：「二哥朱嘯天從那時候就雞賊，他覺得不對勁，建議不要去。」
「結果，他拉住了我，沒拉住你爺爺。」
「好傢夥，你爺爺可賺大了，大喊著捉賊，傻不愣登的衝進了董大小姐的閨房……」
秦天瞪大了眼睛。
這麼刺激嗎？
「後來呢？我爺爺是不是就被趕走了？」
「董老爺沒有把他怎麼樣吧？」
老掌櫃砸了砸嘴，悠然道：「要不說，人的氣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呢。」
「你知道董小姐芳名叫什麼嗎？」
「什麼？」
「淩霜絕艷，傲然與君。——董、霜、君。」
秦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
「師父，您是說，我奶奶，她，是董家狀元府的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過，我記得，小時候我問過我爸爸，他說我奶奶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這，怎麼可能？」
老掌櫃冷笑道：「那是因為，董老爺不同意這門婚事。一氣之下，把你奶奶逐出了家門。」
「你奶奶也是硬氣，被逐出家門，也不低頭。從看中你爺爺的那一眼開始，她就把自己當成了老秦家的人啊。」
秦天一臉茫然，緩緩坐下。
怪不得！
怪不得奶奶一介女流，竟比鬚眉還要剛硬。
原來，她竟然是京師武狀元府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