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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21章 多少是條路子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132 2025-02-15 10:44

  趙太保摸了摸長長的胡子。

  四公子哪裡是個這麼好勸的人?

  難!

  那把龍椅,在很多人眼中,是渴求。

  本夠不着的,都會想方設法地去夠一夠,更不用說,已經托生在了帝王家,能名正言順争一争的皇子們了。

  而他們的身後,還有無數期盼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簇擁。

  不說遠的,隻說皇上跟前的殿下們,也一樣如此。

  殘了的朱晟、死了的朱钰,哪個心裡,沒有念着太子之位、念着龍椅?

  四公子是個例外。

  他是真的沒有把龍椅放在眼裡。

  這一兩年,趙太保和霍以骁也打了些交道,他看得出來,四公子沒有那個念頭。

  古往今來,有些人是嘴上拒絕,謙讓再三,被追随者披上龍袍、送上皇位,其實内裡心思,一清二楚。

  四公子卻不是口是心非。

  再者,霍家那裡,太妃娘娘和霍懷定看着都心平,沒有簇擁者,就靠他趙太保一張嘴……

  趙太保犯愁。

  這說客真不好當,且硬着頭皮試試吧。

  接下來幾日,趙太保苦思冥想着怎麼和霍以骁開口,私底下還和金太師商讨了一番,一時之間,都拿不準主意。

  偏金太師略感風寒,趙太保越發獨木難支。

  下衙後,趙太保去探望老友。

  金太師讓他坐得遠些,免得過了病氣。

  趙太保惱道:“明知這事兒張揚不得,不低聲說也就罷了,隔着這麼遠,扯着嗓子嚷嚷嗎?

  金太師也是無奈,苦笑連連:“你别急,我歇了一天,給你想了個路子。
你說沒有簇擁者,我給你想出來一個。

  “誰?
”趙太保奇道。

  “定安侯府。
”金太師道。

  趙太保皺着眉頭直擺手:“夏太傅家的小外孫女,我們還不曉得她什麼脾氣?

  溫宴打小時候就性子和順、綿軟,做成安公主伴讀,為人處事挺好,知足、安定,若不是自家攤上事情,為了給家裡人翻案,也不會被逼着激發了血性,要争個長短。

  可她骨子裡還是很乖順的,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要讓四公子争位,要入主東宮。

  “溫子甫更是個敦厚人。
”趙太保道。

  同在京中,他們對畢之安的這位下屬也算了解,對他的評語便是能力中上,做事踏實,為人誠懇敦厚。

  不是什麼驚世人才,卻是衙門裡必不可少的、做實事的一類人。

  這樣踏實的人,會追随上峰、家人的決定,卻不是出頭鳥。

  他們現在,缺的就是出頭鳥。

  “你忘了,”金太師道,“定安侯府裡還有一個侯夫人。

  趙太保眼睛一亮。

  以往兩家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但是去年,武安侯夫人設宴,赴宴的老妻曾與定安侯夫人結識。

  妻子回來後與他唠家常,評價過一句。

  那位定安侯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有這麼一号人物,倒是可以讓妻子去敲敲邊鼓,試探一下定安侯府裡頭的看法。

  不管成效如何,多少是條路子。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這個老頭子,竭盡全力勸說四公子了。

  燕子胡同裡。

  黑檀兒越過院牆,直接進了廚房。

  烏嬷嬷一見它就笑開了花:“今兒來得可真早,魚湯還要一會兒,你先嘗嘗新曬的魚幹。

  等安排好黑檀兒的吃食,烏嬷嬷聽見院子裡動靜,恍然大悟。

  原是三姑奶奶回來了。

  黑檀兒是跟着一塊來的,自是比平日早。

  溫宴與曹氏說笑着進了正屋。

  桂老夫人點了點面前的幾子:“喏!
章哥兒的信。

  溫宴落座,把信看了,心裡有個答案。

  等曹氏出去了,桂老夫人眯着眼問:“章哥兒說什麼了?

  溫宴這回沒有與老夫人打馬虎眼,直接道:“我讓章哥兒向孔大儒請教了一番。

  “孔大儒?
”桂老夫人驚訝,“小十二的先生?

  “正是,”溫宴把信紙交給桂老夫人,“讓章哥兒試出來了,當年把骁爺抱離生母、送到霍家四老爺手中的,正是孔大儒。

  桂老夫人趕緊坐直了身子,把信念了一遍。

  越看,老夫人越是歡喜。

  一是喜霍以骁的出身。

  雖然,朝堂之上,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若是有個人證,證明四公子是郁皇子妃親生的,那就更好了。

  現在,人證是孔大儒。

  能在天下學子心中被封為大儒,學問出衆,名望更是重,到時候,有他一句話,勝千千萬萬句。

  二是喜溫章的聰慧。

  做事,不能光有沖勁,得講究方法,知道自己的長短處,并且,利用好它們,才能事半功倍。

  這一點,章哥兒像她,甚好!

  桂老夫人越想越滿意,道:“牙城那兒可有消息了?

  溫宴搖頭:“還沒有新消息送來,兩地路遠,通信不便,闖子若有什麼發現,信箋應當也在路上。

  她在等闖子的消息,也在梳理梅莊狀況。

  梅莊在郁皇子妃“病故”後,就空置了。

  皇上的莊子,沒有他點頭,其他人也不能随便去,反過來說,賞梅的地方多得去了,又不是非梅莊不可,作甚為了賞個花,去跟皇上讨恩典?

  因此,這麼多年之後,梅莊裡隻餘下幾個打理園子、清掃屋子的人手了。

  而這些人,也是後頭換的,并不是當初皇子妃養病時的那一批了。

  那些舊人,早前就遣了,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便是一本花名冊,想神不知鬼不覺調出來,都得費一番工夫。

  “急不得,急也沒有用,”桂老夫人道,“要老婆子說呢,如今局面還順,後宮裡主事的是惠妃娘娘,皇上也向着四公子,關鍵……”

  關鍵還是四公子自己怎麼想。

  桂老夫人嗔了溫宴一眼,想再勸勸,曹氏在外頭喚了一聲,她也就暫且作罷了。

  曹氏拿着帖子進來:“武安侯府送來的。

  桂老夫人接了一看,道:“說是别苑的菊花開了,讓我後日賞菊。

  溫宴莞爾:“武昌伯夫人去不去?

  “怎麼不去?
”桂老夫人指着帖子,道,“我前回把她說得那般心動,說好了等她帖子,她怎麼會不去?

  溫宴定睛一看,帖子上,已經應了去的老姐妹還真不少。

  在這其中,還有趙太保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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