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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4章 改主意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293 2025-02-15 10:44

  溫辭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

  小厮按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大爺?
大爺?

  溫辭順着他的勁兒,整個人往地上倒。

  他剛才看到了黑檀兒給的暗号,讓他裝暈。

  溫辭此刻後悔不已。

  早知道那茶水裡隻是蒙汗藥,他剛才咽下去就是了,現在人清醒極了,卻要裝昏迷,實在有些難。

  最難的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皮子。

  閉緊了太假,閉松些,顫得厲害。

  于是他隻能改了改,裝作半暈半不暈的。

  那丫鬟這才從門後出來,啧了聲:“效果不怎麼好?

  “也許是耐藥,”那小厮道,“不清醒也沒事兒,沒勁兒掙紮就行了。

  丫鬟颔首,道:“交給你們了,我看他這樣子,差不多兩刻鐘就會醒,郡主就在對面,等着看熱鬧呢,你們千萬安排好。

  小厮哼了一聲:“這麼一點事兒,還用你說?

  丫鬟顯然對那小厮有些忌諱,被嗆聲了,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往後門走。

  小厮這時候才對那婦人和婆子道:“把人扶進去。

  溫辭被兩人從地上架了起來,帶進了屋子裡。

  他走得搖搖晃晃的,整個人爛泥一樣。

  垂着眼,低着頭,不讓邊上人發覺他的神色,溫辭的心裡卻是想着,還好他見過自家父親喝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他不會裝暈,那就學醉漢,融會貫通一樣,差不多一個意思。

  小厮跟在他們後面,反手把門關上了。

  黑檀兒看得一清二楚,從樹上跳下來,竄到溫宴懷裡,嘀嘀咕咕。

  溫宴思路飛快,倒吸了一口氣,她大概知道皖陽郡主要做什麼了。

  隐雷從不遠處過來,走到溫宴跟前。

  今兒要緊,隐雷沒有找其他人,親自跟着溫辭。

  溫宴來不及跟他解釋,取出一包藥粉、一支吹管,又打開了裝青梅的小罐子,給隐雷和歲娘各一顆。

  她自己也含了一顆:“我得把裡頭的人都藥倒。

  隐雷跟着霍以骁,見識過溫宴幾次迷暈人的過程,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用處的,又要怎麼用。

  他當即把青梅含在嘴裡。

  那股子酸爽直沖腦門,他本能地張大嘴巴哈氣。

  原來是這麼一股味道,難怪他們爺次次都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三人翻進了宅子,隐雷守着屋子的門,溫宴把窗戶紙戳了一小洞,藥粉點燃,借着吹管,把白煙往裡頭吹去。

  屋裡的人正忙着自己的事兒,壓根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等聞到些味道,那小厮皺起了眉頭:“好像有什麼味道?

  他一面說,一面走出來看動靜。

  剛邁出房門,他還來不及左右張望,就被側身站在門邊的隐雷一個手刀劈在了後脖頸上,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隐雷架住了那小厮,又趕緊拉上屋門。

  藥粉起效很快,等婆子想到小厮離開又毫無動靜時,她的身子已經軟了。

  沒多時,屋子裡的婦人、婆子,以及裝暈的溫辭,都徹底昏了過去。

  溫宴滅了煙,又給了隐雷一顆青梅,道:“八成是美人局,你替我把哥哥帶出來。

  隐雷點頭,快步進了屋子。

  裡頭果然如溫宴所料,那婦人自己脫了大半,溫辭躺在床上,外衣已然被解開了。

  隐雷把青梅塞到了溫辭的嘴裡。

  溫辭被刺激地咳嗽,剛剛有些意識,他趕緊重重咬了咬青梅。

  酸味在口腔裡崩開,他幾乎是一個哆嗦,清醒了一半。

  溫辭整理了衣容,确定沒有任何東西遺漏,由隐雷扶着出了屋子。

  屋外,溫宴蹲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被隐雷敲暈的小厮。

  剛才黑檀兒說,那引路的丫鬟對着小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溫宴就心生疑惑了。

  這會兒一看,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溫宴認得這人。

  倒不是今生相識,而是上輩子就結了仇。

  此人不是什麼小厮,而是皖陽郡主的面首,那副“四公子跳湖”的畫,就出自這個人之手。

  溫宴擡頭看隐雷,道:“我改主意了。

  原想着,藥倒這幾人,她把溫辭帶走,等皖陽郡主尋過來,那這美人局就是個寂寞。

  可現在,她要改戲本了!

  溫宴道:“還有差不多一刻鐘,你把這小厮的衣服剝了,扔裡頭床上。

  隐雷:“……”

  溫姑娘的這個奇思妙想,實在出人意料。

  而溫宴說完後,自己沖進了屋子,把床上脫了大半的婦人剝了個幹幹淨淨。

  隐雷不會扯溫宴後腿,照着辦了,将那小厮搬進去時,還提醒溫宴回避。

  要是被不幹不淨的東西招了眼,回頭骁爺知道了,得罰死他。

  一男一女擺在床上,又把婆子挪到門邊,一切安排好之後,把房門關上。

  隐雷在附近安排了馬車,四人出了宅子,很快上了車。

  黑檀兒藏身在樹上,看着裡頭動靜。

  車上,溫辭靠着車廂,把青梅吐了,又喝了好些飲子,這才恢複過來。

  他沖溫宴笑了笑:“虧得有三妹在,否則真要叫人算計了去。

  溫宴搖了搖頭,道:“皖陽郡主與大哥無冤無仇,她算計你,隻是因為我。

  “都是一家人。
”溫辭道。

  溫宴抿着唇,心裡暖暖的。

  僅僅隻是五個字,但聽得人舒心。

  因為是一家人,溫辭信她。

  因為是一家人,溫家上上下下,一起唱這出戲。

  因着是一家人,他們沒有着了道。

  至于後手應對,溫宴剛才都已經想好了。

  馬車繞回了東慶街,而後入了一胡同,在這裡,透過車簾,剛剛能看到那宅子的後門。

  差不多等了一刻鐘,一聲尖叫從宅子裡傳出來,撕心裂肺。

  不遠處,一家胭脂鋪子的樓上。

  給溫辭引路的丫鬟對身邊的皖陽郡主道:“您聽,那婦人叫得還挺真的。

  皖陽郡主哈哈大笑:“是叫得不錯。
那抓奸的人呢?
該去了。

  “您隻管放心,”說完,丫鬟探頭往窗外看,不遠處,一個大漢帶着兩個人,邁着大步趕來。

  “怎麼了?
”大漢一面沖,一面大叫。

  街上的百姓本就被婦人的尖叫給吸引了注意,此刻越發好奇了,紛紛指着那門。

  “是這家裡頭的動靜吧?

  “别是大白天出了賊人吧?

  大漢一把推開了門,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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