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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31章 隻配看看熱鬧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434 2025-02-15 10:44

  “誰讓你沒有一個好爹?

  “我們這樣的人家,供不出來一個進士?

  “能中的都是瞎貓撞到死耗子?

  王妻一句一句反問,全是王笙之前與家裡人争執時說過的話。

  王笙不想答,更不想聽,他掉頭走就。

  王妻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急道:“對,中不了,我們這樣的人家,你沒有當官的爹,也沒有當權的嶽丈,我們什麼都沒有。
能不能中,全是瞎貓在撞死耗子!
可是、可是,還有半個多月,順天府供蠟燭、供炭火、供吃食,什麼都供!
你怕什麼?
瞎貓撞死耗子,你也撞一次!
你不撞,你怎麼知道沒有死耗子等着?

  王笙愣住了。

  妻子情緒激動,一雙杏眼全是淚水,也不管是在外頭,珠串似的往下掉。

  煩。

  王笙覺得煩。

  可把哭成這樣的妻子扔在胡同裡,他又做不到。

  他蹲下身去,抱住了腦袋……

  另一廂,吳公公回宮了,順路,親自去書局,買了幾冊話本子。

  不止書名與四公子無關,裡頭的内容也迅速過了一遍。

  轎子上,吳公公又檢查了一番,挑出了其中的漏網之魚,這才把餘下的送進了禦書房。

  皇上沒有急着看,靠着龍椅,了解寶安苑狀況。

  “看到唐雲翳了?
”皇上哼了聲,“他倒是好興緻。

  待吳公公退出去,皇上依舊沒有換姿勢,他甚至沒有去翻話本子。

  他在琢磨沈家。

  茶會無疑是個發現人才的好地方。

  各地學子赴京,一展才華,能力如何,一目了然。

  想培植勢力,此時就可以動手了。

  哪怕這一次沒有中,也還有下一回,養着幾個舉子,并不是多費銀子的事情。

  若隻是如此,唐雲翳不會親自去。

  沈家那麼多号人,聽一個茶會而已。

  偏偏,唐雲翳露面了,他的目的,絕不是挑幾個人這麼簡單。

  這次春闱,沈家果然有在謀劃些什麼……

  正好!

  皇上睜開了眼睛。

  他倒要看看,唐雲翳之後還有什麼招數。

  請君入甕,這甕自然是越深越好。

  此時,除了被霍以暄、戴天幀他們叫去吃茶的溫辭,溫家其餘人已經返回了燕子胡同。

  曹氏催着溫慧幾個換下男裝,自個兒先去了正屋,與桂老夫人報喜。

  “我們辭哥兒,真是太争氣了,”曹氏笑得合不攏嘴,繪聲繪色與老夫人說寶安苑裡的狀況,“那掌聲呀……”

  桂老夫人躺在羅漢床上,依舊塗了她那臨安出産的粉,看起來病怏怏的。

  隻那雙眼睛,神采奕奕。

  “可惜,老婆子不能親眼看。
”桂老夫人歎了一聲。

  寶貝長孫如此長臉的這一刻,她不能親眼見證,實在讓她遺憾萬分。

  誰讓她正裝病呢?

  “你慢慢說,說仔細些。
”桂老夫人交代道。

  曹氏的确說得仔細,寶安苑裡如何布置的,規則如何,辭哥兒又是何時登台,她原原本本地描述給桂老夫人聽。

  當然,她也隻能說這些,那出題、答題的精妙之處,曹氏水平有限,無法形容出來。

  溫子甫亦一塊回來了,剛才在胡同裡與其他人說話,這會兒才進來。

  聽了曹氏這一段,他搖了搖頭:“果然是外行人,盡看熱鬧。

  曹氏背着他,翻了個大白眼。

  老爺真是一點兒都不懂!

  内行人的那些,老夫人都未必愛聽呢!

  老夫人喜歡什麼?
當然是辭哥兒驚才絕絕,把所有質疑的聲音都堵回去了。

  難道要聽辭哥兒分析蜀地水利嗎?

  溫子甫哪裡知道曹氏在腹诽什麼,他上前,握着桂老夫人的手,道:“母親,您隻管放心,辭哥兒表現得很出色,他抗住了,今日之後,再有人質疑辭哥兒,也會有人站出來替辭哥兒說話。
您放寬心,早日好起來。

  桂老夫人反握着溫子甫的手,笑了笑:“我就知道辭哥兒争氣。

  溫子甫寬慰了老母親一番,這才退出去,準備回衙門。

  桂老夫人目送兒子離開,而後看向曹氏,示意她接着往下說。

  曹氏坐下來,以一個外行人的角度,極力展現着溫辭的出衆。

  桂老夫人聽得連連點頭。

  待溫宴三姐妹收拾妥當了過來,溫慧更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桂老夫人還拿着戲本,聽了會兒,就稱“乏了”,隻留了溫宴,打發了其他人退下。

  溫慧挽着曹氏的手,擡着脖子問:“都結束了,母親還不告訴父親實話?

  曹氏哼了聲。

  且不說事情還沒有結束、才開了個頭,便是真結束了,曹氏這回也不告訴溫子甫了。

  一個外行人,隻配看看熱鬧!

  老夫人火眼金睛,就老爺那水平,還是算了吧。

  正屋裡,溫宴小聲與桂老夫人商量之後的安排。

  原已經設計過了,此時再完善一番,有備無患。

  “就這麼定吧,老婆子等你的消息。
”桂老夫人說完,這才察覺到,今兒外頭有些安靜。

  羅漢床旁的窗戶正對着水缸。

  她一眼看去,沒有看到熟悉的黑影子。

  “你那貓兒呢?
”桂老夫人問。

  溫宴笑道:“您等我消息,我等它消息。

  桂老夫人笑了聲。

  黑檀兒跟着楊繼林。

  它聽到了半道上那三人的争執,也見到了楊繼林在家中情緒激動。

  興許是今天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先前一直沉穩念書的楊繼林坐立難安。

  他的心思,完全無法落在書冊上。

  腦海裡,反反複複是寶安苑裡的一幕幕。

  尤其是他自己站在台上的那個畫面。

  他仿若成了一個旁觀者,或是站在台下,或是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上那緊張至極的楊繼林,說着極其普通、中庸的話……

  怎麼可以這麼說?

  怎麼沒有那樣說?

  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把鈍刀子,在他心裡來來回回地割。

  楊繼林陰沉着臉,沖出了書房,沖出了北大街。

  他去找褚東家。

  褚東家這幾日沒有回來,但楊繼林知道,對方人在京中。

  楊繼林在褚東家的鋪子裡尋到了人,他問:“溫家那些親戚,真的說溫辭舞弊了?

  “我聽船工說的。
”褚東家道。

  楊繼林愕然:“東家明明說親耳所聞!
船工的話,你怎的告訴我?

  褚東家冷眼看着楊繼林:“你不也把我說的,告訴了你那兩位同窗?
溫辭春闱又不下場,你傳那些,難道不是為了少兩個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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