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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2章 牙痛(小摟子萬币打賞+)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097 2025-02-15 10:44

  長壽堂的内室裡,桂老夫人應付完一撥撥來探望她的晚輩,才稍稍歇了會兒。

  她沒有瞧見溫宴。

  早上還上下嘴皮子一碰、激她别裝傻裝過了的溫宴,下午壓根沒有露面。

  曹氏說,溫宴出門去了。

  她有心替溫宴隐瞞,自不會在老夫人跟前說“宴姐兒翻牆”,隻撿能說的提了。

  這幾日時常出門,為了能抓到兇手,宴姐兒幫了老爺不少忙,去了幾次衙門,也去過順平伯府,巡按大人同行去做了個見證……

  桂老夫人準備了好些戲要與溫宴掰扯,可溫宴不來,她也就隻能暫且作罷。

  曹氏說不清溫宴去向,桂老夫人猜到了七七八八。

  自從霍懷定進城,溫宴就經常不在府裡,定是和霍以骁在一塊。

  前回溫宴不還跟她說,兩人一道遊湖去了嘛。

  桂老夫人默念了幾遍霍以骁的名字,描繪了一番前景,總算是氣順了些。

  溫子甫帶着兩位師爺趕回了定安侯府,取了老夫人的證詞,又回到了衙門裡。

  桂老夫人謹記着今日狀況,她現在遠事清楚、近事模糊,因而不提細節,隻說是歹人闖進來,自己和安氏都是受害人,旁的還需回憶回憶。

  霍懷定聽溫子甫禀了,颔首道:“讓老夫人慢慢想,這個急不來。
若是我們能尋到兇手,也好讓她辨認辨認。

  溫子甫恭謹應下。

  李知府按着眉心,眼中難掩憂愁。

  黃通判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了,淮山是伯府家生子,從他身上查出來什麼,就全指着順平伯府去了。

  霍懷定還在臨安,自有這位大老爺出面,尚方劍一出,管他這個伯那個伯的,都能處置了。

  可一旦霍懷定離開了,由他李知府直面伯府……

  不敢想象。

  别的地方衙門,恨不能巡按來了就走、行個過場,怎麼到了他臨安府,他得盼着霍懷定多待上一段時日呢。

  他恨不能直接問問淮山,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兇徒?

  淮山也在找那人。

  他清早上出了伯府,就往黃通判家去。

  黃通判家大門緊閉,門口守着兩個衙役。

  淮山沒有靠近,在街口附近打聽,才知道前兒半夜,府衙突然來人,把黃通判給帶走了,黃家其他人都被關在家中。

  “聽說是犯事了!
”光顧片兒川攤子的都是近鄰,一面吃,一面交談。

  “最近不是朝廷來了巡按嘛,他叫人抓着了!

  “就是胡亂給人行方便,行出事兒了呗!

  “具體什麼事情,那我們小老百姓怎麼知道,我剛巧起夜,看見他被帶走,就一直沒回來。

  淮山越聽,心裡越虛。

  他想安慰自己,定然是黃通判壞事做多了才被抓了,跟他們這一樁沒有幹系,可昨晚上夢裡聽見的黃通判的聲音在他腦海裡一遍一遍地轉,被鬼壓床的窒息感席卷而來……

  淮山重重捶了捶胸口,一口氣才緩過來。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兩刻鐘,淮山終于下定決心,從渡口搭渡船到了茅家埠,又撒開腿往山上跑……

  傍晚。

  夕陽西沉,餘晖落在西子湖上,與粼粼水波交融。

  一艘小舟從湖中過。

  溫宴坐在其中,懷裡抱着黑檀兒暖手,霍以骁躺在烏篷内,閉目養神。

  水聲明顯,小舟輕搖,許是不适應在舟上小憩,霍以骁睡得并不踏實,眉頭一直皺着。

  溫宴伸出手,指尖按在霍以骁的眉心,想輕輕撫一撫,又擔心他覺淺,把人驚醒。

  猶豫着,溫宴還是收回了手,輕聲哼起了曲子。

  舒緩又輕柔。

  小時候,母親哄溫章時常常哼的。

  溫宴撒嬌,說母親寵弟弟,她襁褓中就不曾聽過。

  童言童語把母親逗得大笑,摟着她說,她還是奶娃娃時也是這麼哄着的,隻是奶娃娃長成小娃娃,不記得了。

  後來,母親教她哼這曲子,溫宴那年換門牙,哼起來漏風,也就父母給面子,一個勁兒給她鼓掌。

  前世,她哼給霍以骁聽過,得了個“還不錯”的評價。

  溫宴一邊想着舊事,一面輕哼。

  霍以骁好似聽見了,眉心展了些。

  小舟到了茅家埠靠岸。

  霍以骁睜開眼,對上喚他起身的溫宴,一時有些愣怔。

  他睡得比想象中的要沉。

  他素來警醒,可現在,溫宴都近在咫尺了,他在睡夢中竟然沒有察覺到。

  霍以骁不耐地坐起身來,這些天一直跟溫宴一塊,都已經有些“習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到地方了?
”霍以骁問了聲,見溫宴點頭,他便出了烏篷,跳上了岸。

  溫宴亦抱着黑貓登岸。

  黑檀兒咕噜咕噜地念叨了什麼,溫宴聽了一會兒,對霍以骁道:“往這邊走。

  霍以骁已經不想琢磨這一人一貓到底是怎麼交流的了,依着溫宴的指揮,往山上去。

  這一帶有幾個小村子,村民靠着附近寺廟鼎盛的香火,以香客生意謀生。

  兩人走了小兩刻鐘,才到了黑檀兒指的地方。

  一間舊院子,看着是有些年沒有修繕了,離村裡最近的屋子也有些距離。

  院門虛掩着,霍以骁推門進去,就見隐雷守在裡頭。

  半夜時,溫宴讓黑檀兒跟着淮山,而隐雷回驿館歇到天亮,就趕到了黃通判家附近候着。

  隻要淮山疑神疑鬼上了,必定會去那兒打聽消息。

  果不其然,淮山在街口聽見了熟悉了貓叫聲,一擡頭,黑貓在屋檐上看着他。

  一人一貓跟着淮山到了這裡,黑檀兒回去給溫宴和霍以骁報信,隐雷盯梢。

  隐雷見他們來了,忙道:“淮山和那地痞都叫小的打暈了,原不想驚動他們,那地痞想逃,就隻能先這樣了。

  霍以骁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

  而後,他走到那兩人邊上,沒有管淮山,給那地痞松了綁,抓着他的手腕,撸起袖子看。

  右手上,有愈合不久的爪印。

  黑檀兒過來,拿爪子往上一比,得意地喵了聲。

  霍以骁又重新把人捆上,讓隐雷去山下叫馬車。

  趁着等候的工夫,溫宴往屋裡去,把幾間屋子都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那缺了布料的血衣。

  “可能是燒了,扔了,”霍以骁靠在門邊,問道,“這小子膽兒夠小的,做了個噩夢就扛不住了,他若今兒不上山呢?

  溫宴笑着走出來,在霍以骁邊上站定:“那就繼續吓唬呗。

  不由地,霍以骁倒吸了口涼氣。

  得虧這小子不行,若是個能扛的,他還得多吃幾顆青梅。

  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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