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過夜,最忌随意相信人,所以一開始聽到有人往這邊來,沈峥就打定主意,不會讓人進來。
更何況裡面還有阿滿,他更不可能放外人進來。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主仆倆看似沒事,誰知道後面會不會使詐,帶着阿滿他不想冒任何危險。
無聲躺回床鋪,火光打在阿滿側臉,一切皆都顯得那樣安詳,沈峥也不自覺放松下來,頭枕手臂,側身看着阿滿恬靜的睡顔,嘴角擒笑。
手輕觸白嫩臉頰,溫熱順着指尖傳進胸口,阿滿感受到熱源,不知是不是冷了,身子自動循着熱源而去,一拱一拱,沒一會就靠近熱乎乎的胸膛。
沈峥身子一僵,幾不可查道:“這可是你自己靠過來!
”
說完,大手圈上細腰,把人往懷裡緊了緊,這才閉上眼睛,腦子卻還在飛速旋轉。
想剛剛的主仆倆,雖說衣着普通,可是那馬一看就是上好良駒,如果沒看錯的話,倒是有點像戰馬,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有這種馬。
不過隻要不找他們的事,他是不會多管的!
睡夢中沈峥還隐約聞見焦糊味兒,主仆倆小聲的說話聲兒,倒是聽不真切。
外面主仆倆看着烤得焦糊的野雞,面面相觑,衛靖懷餓的不輕,扒開焦糊的,裡面肉裡竟然還隐隐冒血。
“得!
今天沒得吃了!
”
主仆倆就這冷水,啃了幾塊糕點,就裹着衣服随意睡在了破廟外。
第二天陽光順着四面漏風的破廟,照射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飛舞的灰塵清晰可見。
阿滿逐漸清醒,下意識想伸伸懶腰,覺着不對,像是被禁锢一樣。
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肌肉分明的胸膛,眼睛眨巴眨巴,咋回事,睡前不是還有三八線嗎?
又看看自己的兩條腿,一條搭在峥哥腿上,一條被峥哥夾在兩腿之間,自己腰間還被峥哥大手緊緊箍着,怪不得自己動不了呢!
想着倆人就這麼親密的抱着睡了一晚,阿滿臉色漲紅,悄悄挪開自己腰間的手,想趁着峥哥沒醒,趕緊起床。
剛一動,大手再次纏上,把自己箍得緊緊的,隐含睡意的聲音傳來,“抱完就想跑?
阿滿不想負責?
”
清晨的男聲帶着一絲暗啞和蠱惑,阿滿耳朵一下子爆紅,手腳并用從床鋪爬下來。
“亂說,我睡覺可老實了,你快點兒起!
”說完就開始點火燒水,不管身後灼熱的視線。
沈峥看着阿滿透着心虛的背影,寵溺笑笑沒說話,他可是見過阿滿炕上那個長蟲抱枕,阿滿睡覺有抱東西的習慣!
這個習慣不錯,他挺喜歡的!
兩人洗漱幹淨,阿滿臉上的熱意這才下去,沈峥削幹淨木棍,順便把昨晚的事說了,當然把自己逼别人睡外面的事沒說。
阿滿點頭,沒事就好,接過木棍,從油紙包裡把鹵鴨拿出來,串在木棍行,插在火堆旁加熱,饅頭也是同樣加熱法兒。
旁邊的小鍋裡,水咕嘟嘟沸騰,果子的香氣傳來,裡面阿滿放了桃幹、杏脯這些蜜餞。
“喝點兒”稍微放涼,沈峥用竹筒全部裝起來,遞給阿滿。
鹵鴨在火力加持下,香氣陣陣,勾的人饞蟲都要出來了。
睡在破廟不遠樹下的主仆倆,被這股香味直接勾醒了,人還沒清醒,肚子就咕噜噜叫起來了。
為了趕路,主仆兩個抄的近路,結果就是連個客棧也沒有,更别說吃的了,有錢都沒地方花。
衛靖懷想想昨晚那個男人,一邊覺着這人危險,又覺着人家也沒傷他們,也不像什麼壞人,隻是不讓他們進廟而已。
聞着不斷傳來的香氣,肚子咕咕叫,嘴裡也不斷吞咽口水,衛靖懷心一橫,對福喜道:“走,我們讨點吃的去!
”
在餓死面前,那男人算啥!
“咚咚~”
“那個......那個......”
阿滿正抱着鴨腿吃的正歡,就聽見身後,沒門的破廟被敲響了,一扭頭就看到一個娃娃臉少年,用手在敲搖搖欲墜的門框。
衛靖懷盯着男人冷淡的目光,硬着頭皮喊人,看轉過頭的少女,心下了然,難怪不讓他們進廟呢,原來是帶着女孩呢!
沈峥拉住要起身的阿滿,低頭道:“你接着吃,一會兒還有上路呢,我去看看!
”
阿滿又重新坐了回去,接着吃飯,看門外的主仆兩人。
昨晚天色昏暗,看不清人臉,今早大太陽下,衛靖懷第一次看清男人的面孔,咋看咋透着一股熟悉,又說不出來像誰。
自己肯定沒見過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