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濤聽了幾人的來意,還有些意外,镖局幹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計,一不小心就要命呢,很少有人家願意讓孩子走镖的。
馮濤哪裡知道,這幾個都是農村人,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連镖師都是第一次見,聽說镖師掙的錢多,不就動心思了嘛,至于風險啥的,她們是一概不知。
一切都是向錢看齊罷了。
阿滿一看馮叔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把人拉到一邊,把村裡人的心思說了一遍,馮濤聽明白以後,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對着八九個婦人,直接了當的拒絕,“镖局收學徒,都是有規定的,隻要五六歲的孩子,根骨不好的也不要!
身子骨張開了,就不軟了,練武就跟不上趟,身子硬,還沒練幾下,說不定就碎了。
而且當學徒最少也要七年才能出師,镖局也不白培養人,學徒出了師還要在镖局幹滿五年才能離開!
”
婦人們聽隻收小孩子以後,還有幾個婦人心動,畢竟自己孩子年齡正合适。
聽到後面,竟然還要在镖局幹滿五年,這加上學武的七年,最少十二年,孩子出來都二十出頭了,還怎麼說親啊,這不耽誤事兒嗎?
咋想感覺都不劃算,有幾個已經打退堂鼓了,不打算讓自家孩子去學武了。
還有兩三個婦人,有些心動,畢竟家裡窮啊,孩子跟着他們,隻能一輩子在地裡刨食,啥時候是個頭啊!
阿滿看着幾個婦人的表情,知道她們還沒放棄,打算在多說點兒。
“不是非要拒絕幾個嬸子,實在是镖局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活計,每年镖局都有五六個人死在走镖的路上,要是沒有練武的天賦,去走镖就是送死!
”
阿滿一句送死,打幾個婦人面色發白,都是小老百姓,哪能聽這麼多死啊死啊的,一想到自己孩子有可能死在外面,都打退堂鼓了。
自家孩子要是學不好武,那不是純純送死嗎,還是算了,算了,窮點兒就窮點兒吧,最起碼能活的久一點啊。
阿滿看着幾個婦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話起作用了,那就行了,别一天天隻惦記錢多,不知道風險,走镖是實實在在地會死人的。
受傷都算是小事了,就像忠叔和茂叔兩人,在走镖的人之中,已經算是幸運的了,最起碼保住了命。
“俺們不送自家孩子學武了”婦人擺着手,紛紛表示不想了,“俺們這就先回家了,你們忙,你們忙啊!
”
芳嬸好脾氣的送八九個婦人出門,看人全部走了,這才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家院子。
再說,這幾個婦人回了家,家裡漢子才知道自己婆娘去幹了啥,又是好一頓喝罵,眼皮子淺的玩意,那眼皮子淺的,連眼淚都裝不下。
隻知道眼熱镖師掙得錢,咋不說每年死的镖師呢,還背着自家爺們,偷偷去求,臉都要丢盡了。
别人家怎麼教訓妻子,阿滿家是不受影響,該幹啥幹啥。
野豬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馮叔和十幾個镖師整頓馬車,準備回去。
馮叔是回鎮子上的镖局,老譚和十幾個镖師則要回縣上的镖局。
走的這天,阿滿把風幹雞鴨又給裝了一千隻,這些是送到縣上镖局的鋪子裡賣的,阿滿總共留了三千隻風幹雞鴨,自家賣。
“譚叔,這些是新鮮的野菜和野菌子”阿滿叮囑老譚,這些野菜送回去要盡快吃,上次送回去的野菜,賀家吃着好吃。
這次阿滿和芳嬸提前一天,在村裡通知,收新鮮野菜和菌子,湊了慢慢三籮筐,讓老譚帶回縣裡。
“知道了,回吧!
”老譚趕着馬車,揮手讓阿滿幾人回去。
馮濤不耐煩磨磨唧唧的告别場景,先一步騎馬走了,說了有空再來,不過他估計,未來一段時間來不了,這次忙裡偷閑在阿滿家享了三天福,估計老餘不會輕易再讓自己偷懶了。
看衆人全部離開,芳嬸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走了,她做飯都給累夠嗆!
天天圍着竈台轉悠,可愁死她了!
送走馮叔等人,早晨的太陽才費勁巴拉的,刺破晨起的濃霧,撒下一條條光柱,濃霧好像也似怕了太陽似的,逃似的散開,徹底露出天空的全貌。
“你要換身衣服不?
”芳嬸問阿滿,今兒阿滿要陪着春桃去相看,看阿滿一身兒深藍色衣裙,顯得有些老氣。
“不用,今兒春桃是主角,我就少出風頭了,誰讓我長得好看呢,一不小心就能晃花人的眼!
”阿滿一臉得意的小表情,逗得人發笑。
“不知羞!
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也不害臊”芳嬸撇着嘴,點阿滿額頭,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小丫頭。
“我不管!
您說我不好看?
”阿滿指着自己的臉,一臉傷心,芳嬸要是點頭,她就打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