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住這幾個毛賊,于叔、韓叔三人最近巡夜都沒有點燈籠、也沒帶黃豆、闆栗,就是為了給毛賊可乘之機,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鼈。
老于心裡憋着一股氣,被自己那兩個兒子嫌棄,好不容易找個營生,結果剛開始沒幾天,就讓毛賊偷了雞鴨。
他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漲,今晚照舊等在離雞鴨圈棚不遠的樹上,樹木高大,枝繁葉茂,藏個人就是小意思,外人走到跟前都不一定能發現端倪。
隻有峥子這種有内力的人能發現異常。
醜正時分,正是一天之中,人們睡得正沉的時候,夜也是最漆黑的時候。
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翻過栅欄,這次有了經驗,沒在被荊棘紮手。
老于幾個隐在夜色裡,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兒,連呼吸都屏住了,仔細聽着不遠處的動靜,老于拳頭攥的緊緊的,青筋凸起,小臂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
心裡罵着龜兒子、狗娘養的,聽幾人跳進雞圈鴨圈,腳步聲落地,雞鴨群有咕咕嘎嘎的聲音傳來,聽見幾個人商量着抓大的,小的不好賣雲雲。
老于都快氣笑,幾個蠢蛋還真以為沒被發現呢,嘴裡哨子發出一聲鳥叫。
五個黑影從樹上悄默地下來,手裡拎着砍刀,齊齊向雞鴨圈圍過去。
“誰?
誰在那兒?
”
“誰!
俺是你天王老子!
”
“要你命的人,敢偷雞鴨,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
老韓和老茂兩人脾氣爆,沒忍住張口就罵了回去,腳下動作卻不慢,一個翻身,人都進雞鴨圈了。
“是那幾個老镖師,快跑!
跑!
”幾個毛賊眯眼看幾個黑影向他們撲來,吓破了膽。
喊話聲都破了音,手裡的麻袋一扔,拔腿就跑。
“分開跑!
”毛賊裡年紀最大的,最鎮定,抽空喊了一句。
“龜兒子!
站住!
”
黑漆漆的林子看不清路,老于憋着一口氣,想把那頭頭逮住,跟着人就鑽到林子裡,年齡在那放着,咋也沒小年輕跑的快。
發了狠,咬牙道:“奶奶的!
”,手裡的砍刀直接朝黑影後背扔去,他好歹也是镖師,那準頭沒得說,黑影發出一聲慘叫,踉跄一下。
竟又扶着樹往林子深處跑了,慘叫聲兒驚飛一群樹上休息的鳥雀,夜裡的山林頓時熱鬧起來。
那毛賊頭子,還算聰明,沒往山下跑,要不然準被阿滿和峥子逮個正着。
峥子防着人下山逃脫和阿滿就守在了山腳下,果真抓着一個逃跑的毛賊。
忠叔幾人抓到三個毛賊,沒見老于,沖剛才老于前進的方向喊人:“老于,跑一個就跑,夜裡山裡危險,别往林子裡進!
”
老于呸一口唾沫,聽到老忠的話,擡起的腳落下,轉了彎往雞鴨圈走去。
等五人擰着三個毛賊下山,阿滿和峥子正的等在山下,身旁地上躺着一個黑影。
“砰砰砰”三聲,被綁了手腳的三人被扔在地上,嘴裡嗚嗚咽咽的,聽不清。
芳嬸知道這幾天要抓賊,夜裡警醒着,聽到聲音拎了燈籠往這邊來,正好阿滿幾人沒拿燈籠,芳嬸來正好救了急。
“桂芳?
”老忠遠遠看見一團亮光往這邊來,喊了一聲,芳嬸诶了一聲,老忠立馬跑過去,趁沒人,抓了一把芳嬸的手,安撫人:“賊抓到了,你咋起來了,不是讓你安心睡嗎?
”
芳嬸把燈籠遞給男人,沒接話,忠叔也沒想着讓她回話,他就是惦記她。
老于一看燈籠來了,上前幾步,半蹲身子,一把勒住一個毛賊的頭發,強迫着人擡頭,眯眼仔細一瞧,不認識。
他來村子時間不短,不過他這人寡言也不愛串門,和村子裡人不咋打交道。
“勝子?
”
阿滿湊近看,倒是認出來了,這不就是王婆子那孫子嗎?
上期說是被捕獸夾傷到,王婆子領着家裡男人來找茬。
被叫破名字,勝子恨不得找個地方縮起來,嘴裡嗚嗚直叫,被抓着頭發還不老實,蛄蛹着想逃。
韓叔拿着木棍,直接對着勝子後背來了一棍子,勝子疼的身子一撅,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
剩下三個毛賊吓得身子直抖,想爬着離開這地兒,這幾個镖師太狠了。
有了燈籠,人臉就能看清了,挨個認完,發現就勝子一個他們認識,别的都不認識。
老于蹲下來,一把扯掉勝子嘴裡的破布,勝子看老于手裡拿着木棍,以為還要打自己的,哭着求饒道:“别打,被打!
俺不動,俺不動!
”
峥子冷聲問:“這三人是誰?
”
“我我.....我”勝子想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