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一罰,你們倆要拜老夫的小徒孫為師父
她突然扭頭望向封老和一衆軍醫,“祖爺爺,大夫叔叔,快來幫忙吖!
”
“快一點,兵叔叔,就不疼了!
”
小手招招,小臉乞求,讓人無法拒絕。
封老趕緊上前,“好嘞,祖爺爺聽我們乖孫孫的!
”
大夫們也紛紛動作,取了随身的針灸包出來,四散開給傷兵們紮針止疼。
其實紮針止疼他們人人都會,但是以往施針的穴位多,時間長起效慢,好在上次搶救傷兵時,封老已經毫無保留的把止疼的穴位和施針 手法都告訴了他們,三五個穴位,便能立竿見影的起效。
“走吧,趕緊去搭把手再說。
”
王大夫拍了拍劉大夫的肩頭,也加入了紮針的隊伍。
劉大夫眼底瘋狂閃爍,心緒缥缈不定,僵硬的挪動着步子,眼神像是粘在了小奶團子身上。
明明那樣小,卻有不輸大人的認真。
“還疼叭叔叔?
”
奶團子紮完一個就仰頭關切的詢問,見兵叔叔點頭,就會高興的彎彎眼睛,趕緊又給下一個兵叔叔紮針。
透過傷兵們如釋重負的松快模樣,也能看出奶團子的本事。
“甜寶小姐好厲害啊,雖慢了一點點,但真的也是立竿見影的起效了。
”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手這麼小,怎麼捏着住針的啊!
”
“她可是将軍的女兒!
封老的小徒孫!
你忘了将軍一隻手刷槍,那也是密不透風啊!
”
“......”
“啊——好疼!
”
一個傷兵突然慘叫了一聲,把施針的劉大夫吓的回了神,慌忙想把紮錯穴位的銀針拔了出來。
“住手!
”
卻被匆匆撲來的封老捏住了手腕,狠狠道,“你想要了他的命嗎!
”
說着封老便又在傷兵身上紮了幾針封穴,這才敢把劉大夫紮的那根銀針取出來。
看着傷兵慘白的臉,驚魂未定的眼神,劉大夫隻覺得心口怦跳如雷,不知覺的朝後癱坐下去。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甜寶,即便士兵慘叫聲那樣突兀,奶團子竟也沒有擡頭,隻專心于手裡的銀針,偶有擡頭,也是觀察傷兵的臉色。
其他大夫也隻一兩個匆匆瞥過來一眼,就又專注于各自手中的銀針。
“醫者一念救人一念殺人,走神乃醫者看診大忌!
虧你還是行醫二十餘年的老大夫,還不如一個奶娃娃定力紮實!
”
封老給劉大夫擦完屁股,眼神肅立的斥道,“你若是心神不甯,便下去休息,不要在這裡害人!
”
被劉大夫差點紮死的傷兵趕緊道,“封老,我沒事的,劉大夫定是這幾日累壞了,不礙事不礙事!
”
“劉大夫,你還有精神嗎?
能來幫我紮針嗎?
我實在疼的受不住了。
”
另一個傷兵冷汗淋漓的朝劉大夫撤出一絲笑,帶着乞求和尊重。
劉大夫胸口轟然,連連從地上爬起來,“我、我可以的。
”
望向方才險些被自己紮壞的傷兵低聲道,“對不住了小哥,方才是我大意了......”
傷兵咧開一口大牙,“沒事的,我命大着呢!
還請劉大夫趕緊替我兄弟止疼吧!
”
劉大夫心口被這樂觀寬容的笑容揪了一下,不再言語,深吸一口氣,重新捏起銀針開始施針。
營帳外頭,三個副将帶着士兵們正靜靜站在外頭,看見裡頭的景象,個個都紅了眼眶。
他們是悄悄過來的,本欲看甜寶小姐和劉大夫比拼,給甜寶小姐暗中助威鼓勁的,卻沒曾想看到了這樣令人動容的一幕。
看着甜寶小姐那麼小小的一團,卻極盡認真的給傷兵們紮着針,他們胸口被不知名的堅實信念澆灌,哪怕下一瞬直面百萬雄獅壓境,也能無所畏懼的沖鋒向前。
一個時辰,三個重傷營帳的傷兵全部被紮了針,止了疼。
夜幕濃厚,卻生生被營地的篝火逼退了三分。
所有人在傷兵營前再次聚集。
奶團子已經在趴在老太太肩頭睡着,小小的身子被幾件男子的外衫裹的嚴嚴實實,白罡在老太太身後,準備随時接替老太太抱奶團子安睡。
方才一個時辰下來,奶團子替二十個傷兵止了疼,施針需要凝神聚氣,說到底她就是個娃娃,小嘴不停念叨師父教授的口訣才能集中精力,這一番下來精氣神耗了個幹淨,最後一個傷兵的銀針還沒有拔出來,就直接窩在傷兵腿邊昏沉沉睡着了。
沉默了好一會,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就連一直不服氣的刺頭劉大夫也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番比拼......”
“這番比拼,是我輸了。
”
最終還是封老打破了沉默,可剛開口,就被劉大夫猛然打斷。
所有人都齊齊望向劉大夫,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畢竟方才他還是那樣的咄咄逼人。
封老盯了他好一會,“我們可是簽了契約的,你既已認輸,便要認罰。
”
劉大夫沉默了一會,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和頹敗,“此番也算長了見識,罰便罰吧!
”
進傷兵營的時候,他還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該怎麼赢了甜寶,當上封老的徒弟。
可奶團子擔心士兵們受疼,伸手招呼他們一起幫忙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輸了。
畢竟他已經行醫二十餘載,醫術自是奶團子比不了的,他輸的是奶團子那份仁心和凝聚力,衆目睽睽,高下分的清晰,不承認都不行。
王大夫心口有些後悔忐忑,但是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畢竟那份契約是他們引誘封老簽下的,說起來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怪不了旁人。
“好,憑這句話,老夫還能高看你兩眼,其實從方才按手印的時候,老夫就開始在想你們倆輸了該如何罰你們才解氣。
”
封老是個睚眦必報的,絕不會高拿輕放,“聽好了,老夫對你們有三罰,第一罰,你們倆要拜老夫的小徒孫為師父。
”
所有人一震。
年過四十的老大夫,喊兩歲多的娃娃師父?
!
劉大夫和王大夫張了張嘴,卻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字。
這是打臉,赤裸裸的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