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越發哽咽,隻沖顧修文連連磕頭,“民婦說旳都是實話,望大人明察。
”
“你這個小賤人……”
朱氏騰的站起來,瞪着猩紅的眼,張牙舞爪地朝何氏撲去。
白水柳分明就是牛水柳,何氏就是在這裡睜眼說瞎話!
原本把白水柳要了回來 能幫着家裡頭幹活,等再過兩年便能許了人家,又撈上一筆彩禮錢,再加上從白石堂手裡頭讨要些銀子回來……
裡外裡的,那可是一大筆錢!
朱氏已經想好 這筆錢要用來蓋新房子 給自己大兒子說上一門好親事的。
眼瞧着這好事已經要到手 偏生何氏這個賤蹄子在這兒說這些胡話,那她所有的盤算就完了!
朱氏心裡頭恨意十足,隻想着将何氏那張賤嘴給撕個稀巴爛。
“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顧修文怒喝一聲。
一旁早有衙差眼疾手快,将朱氏給捉住,摁在了地上。
頭是重重磕下去的,隻疼的朱氏眼冒金星,龇牙咧嘴,卻也沒忘記沖顧修文道,“大人,這個何氏在撒謊,縣太爺可千萬别相信這個賤女人的話……”
“嘭!
”顧修文手中的驚堂木猛地拍了一下。
衙差尋了破布,将朱氏的嘴給堵了上去。
朱氏奮力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隻能是惱怒地看着衆人 瞪着的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
有了朱氏這個例子在先,牛八斤在内的其他人,立刻不敢輕舉妄動,隻戰戰兢兢地跪好。
“說起來 本官到是十分好奇,這好端端的,你怎麼就說白水柳是故去的牛水柳了,你是在何處見過白水柳”顧修文問。
“回縣太爺的話,是先前小民在慶安湖那擺攤的時候,瞧見了那白水柳與縣太爺家的千金一同遊湖……”
“小民一眼就瞧見那白水柳生的跟我侄女牛水柳十分相似……”
牛八斤說着說着,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而縣衙門口,那些圍觀的人群裡,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牛八斤先前在縣衙門口總是吵吵嚷嚷,鬧得滿縣城都知道這事兒,這會兒來看的人實在不少,隻等着看此事究竟是個什麼結果。
而在看着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牛八斤是在說謊,且說是碰到白水柳和顧縣令家的千金一起遊湖時……
這牛八斤為何要撒謊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啧,得虧縣太爺連人家的親娘都找到了,要不然的話,人白石堂自己家過繼來的閨女,要平白無故地送給旁人了。
”
“這牛八斤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瞧着人小姑娘跟顧小姐關系好,又打聽出來不是親生的,就起這種腌臜心思,這良心是被狗吃了”
“這種人是掉進錢眼裡頭的,哪兒還管有沒有良心,那鼻子是跟狗一樣的,聞着點肉味兒就趕緊去了。
”
“這種人這回盯上别人家閨女,下回就盯上咱們家閨女的,得讓縣太爺好好治了他們的罪才行!
”
“就是,好好治他們的罪!
”
外頭的聲浪,一句高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