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縣學門口旳人,也漸漸開始散去。
“縣太爺剛才說他們兩個,語氣頗為熟稔呢。
”
“我聽着也是,似乎從前便認識的模樣,方才聽人說那位小兄弟年歲這麼小便能考上縣學,大約是不大尋常,現在看來……”
一個個矮尖臉的瘦小男子轉了轉眼珠子,接着說道,“啧,怪不得呢,說不準這人便是縣太爺幫着塞進縣學的。
”
“可不敢胡說,若是被縣太爺聽到的話,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
矮個尖臉男人冷哼了一聲,“那般害怕作甚縣太爺如何,他原本是當地父母官,為的是給百姓謀福,若是不能做到公正清廉,那他也不配當這個縣太爺了。
”
“……”
話在那些還沒有離去的人口中傳了起來,越傳,這參與議論的人也越多。
議論的人越多,有些人便越氣憤。
“枉我寒窗苦讀數年,竟是比不過一層裙帶關系,可悲可歎!
”
“旁人皆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一點也不錯,讀的那些書本,費的那些精力,到是不如有權有勢人的一句話。
”
“真是可惡,将這讀書清淨之地,鬧得烏煙瘴氣的,這般投機取巧之人,根本不配在縣學讀書。
”
“就是,他若是在縣學讀書,便搶占了旁人的名額,就有一個人因此無法進入縣學,實在是喪盡天良。
”
“此事,無論如何,該給我們一個交代為好!
”
“是,給我們一個交代!
”
“……”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許多人已是沖到了縣學大門前,高高揚起了手臂,喊起了口号,而有些人,則是跟門口的幾位先生,争論了起來。
幾位先生示意衆人安靜,并解釋說縣學一向公平公正,斷然不會出現他們口中所說的有權有勢之人能夠随意往縣學塞人之事。
可這些人原本就因為沒有考上縣學而心中不悅,聽聞這件事後心中氣憤,許多人這會兒正是義憤填膺的時候,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解釋,隻一味的要求讨要公道。
縣學門口,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許多人推搡喊叫,以至于桌子被推到,幾位先生險些被砸傷,其中一位被踩丢了一隻鞋子,可謂十分狼狽。
白永和與白米豆見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急忙将摔倒的先生扶了起來。
“你們在鬧什麼!
”白米豆昂首挺胸的站在先生前面,沖衆人喝道。
還未變聲,白米豆的聲音聽起來童音十足,但因為拼盡全力的緣故,聲音十分洪亮,可謂氣勢十足。
衆人聞言,頓時愣了一愣,喧鬧聲,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過也緊緊是那麼一瞬間而已,衆人在發現在這裡怒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個極其年幼,便被塞進縣學,搶占旁人入學名額的人時,立刻又鬧騰了起來。
“我們鬧還不是因為你”
“就是因為你厚顔無恥,才讓人覺得如此不公!
”
“你不配入縣學……”
吵鬧聲四起,有些氣不過的,伸手便要去推搡白米豆。